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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大佛寺(2 / 3)

庙的地方便是寺里容纳了男众和女众,也是俗话是说的和尚和尼姑。

据了解,大佛寺旁边本来是有个尼姑庵的,在战争时代时尼姑庵被大火吞噬了。大佛寺当时的主持方丈释道生,不顾世俗眼光收留了尼姑庵里一众尼姑,分了西阁为尼姑的住所,东阁是和尚的住所,而中间则留给前来佛寺小住的信男善女歇脚。此后,这个习惯便被延续了下来。

萧承翊的母妃生前因常来大佛寺小住,有缘得以结识静慈师太。是以自母妃身故后,先帝不愿让容妃入皇陵,萧承翊便把母妃牌位立在西阁处。

牌位上有力的镌刻着‘先妣韪容氏孺人闺名玉之灵位’,我知道容玉便是萧承翊母妃的闺名。

待我们上完香后,我陪萧承翊安静的跪会儿,安安静静没有说话,好让他跟他母妃好好叙叙心里话。再待我们出来时,小厮已经把装换洗衣物的包袱拿来了,在厢房沐浴后我们就直接去了大殿同和尚们礼佛。

待一切井然有序做完后回到卧厢房时已是晚间巳时了。见萧承翊在包袱里倒弄着两下子后竟掏出两壶酒来,此乃佛门圣地,我很是诧异萧承翊会做出这种事情,这不符合他一向的作风。

我‘好心’的提醒道:“这里是寺庙,在这要是被大师知道了,就算你是翊王殿下,也得被轰出去的。”

见我这幅幸灾乐祸的模样,萧承翊不禁发笑:“他不会的,‘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没听过?再说了我们悄悄喝,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你不说我不说,谁会知道?”

也是这么个理。

我想了想今日是他母妃的忌日,见他消沉一日了,夜深人静最是难熬,难得做一些出格的事买一下醉也是在情理之中,便由了他去,再者说了,这种事情我自己不也做多了,只不过平日里的他从来都是规规矩矩的,这一下反倒把我弄迂腐了。我笑了笑,萧承翊却自顾自的喝了起来,赌气的模样与平日里喜怒不形于色的他大不相同,添多了几分生气,这样看上去反倒更像是一个活生生的人了。

我们喝到大半夜后才双双躺在床榻上,萧承翊虽然闭着眼睛,安静如斯,但是我知道他没睡,他的呼吸一点都不绵长,有时睫毛还会轻颤,脸颊虽然微醺但是并不醉人。

“萧承翊,你是不是想你阿娘了?”我出声打破了这安静的夜,或许是我想我阿娘了。

“睡觉吧。”萧承翊翻了个身背对着我,不愿让我看到他哀伤的面庞,这个想娘得可怜的人儿。

“恩。”我是有些乏了,他着模样明显是不愿多说什么,我也没有追着问,便应了声好。听着外面的蝉叫上一会后,正准备入眠时,萧承翊却毫无征兆地开口了:

“阿沁,有时我真羡慕你。”

突如其来的声音将我吓了一个激灵,瞬间了无睡意。缓过神后,才疑惑的问他:“羡慕我什么?”

羡慕什么,羡慕双亲安在?兄友弟恭?上上下下一派和睦的景象。这些萧承翊自然都没法对我说出口,我自然也是得不到萧承翊的回答。

我见今晚的萧承翊甚是伤感,就连背影都显得格外落寞,说话总是有一搭没一搭的,有时却像个受委屈的孩子一样,借着微醺的酒劲闹着别扭,需要好生哄着怜着。

“阿沁,你知道吗?我年少时也有很多人曾说过我长得与我母妃很像,特别是我这双眼睛。只是越长开就越不像了。在我的记忆里,母妃长得极是冷清,她的目光里时常带着哀伤,有时看着我又仿佛不像在看我,我看不懂。”

萧承翊回忆起往昔,缓缓的说着。

停顿片刻似是又想到什么,便趁着酒气接着说道:“那时的父皇最是喜爱母妃和我了,我小时候甚是调皮,一次我在父皇的御书房里玩耍,不慎将父皇最是喜爱的东海端砚打碎了,那时平阳姐姐都快吓哭了,生怕遭了父皇责罚,但是父皇也只是遣我们回了自己殿里便作罢了。要知道之前大哥在磨墨时,只是不小心将墨汁溅到写字的字帖上便被父皇斥责‘心意不专’,足足禁足思过了大半个月。”

“阿翊年幼,父皇自是疼爱些的。”我听着萧承翊讲起儿时模样甚是觉得可爱。

“我外祖父母早故,母妃打小便养在外祖父故友先太尉姚征家中。先太尉膝下有姚淑儿与姚天赐两姐弟。三人从小一起长大,也曾三小无猜,姐弟情深。直至后来姚淑儿进宫当了淑贵妃,并生下皇长子···也是当今圣上萧承昊,当年陈后膝下无嫡子,后宫妃嫔中也仅育有高阳和平阳两位公主,皇长子的出生无疑是了了父皇的一块心头病,也大大地为姚氏一族光耀门楣了。而我母妃年幼时与当时的徐尚书之子徐舒曾有过一段情,但是徐舒与冯相之女早有婚约,为两家所不能容,后来徐舒被其父强送至南河兄长家学习治水之道去了,母妃也因身体抱恙被姚征送至乡下养病,这段情便不了了之。几个月后正值姚征大寿,姚征接回我母妃,恰巧被前来祝寿的父皇看上了,选进宫当了妃子备受宠爱,直至后来生下了我后更是荣宠一时。而徐舒大人也在四年后守诺娶了冯女。原以为日子就这样相安无事的过下去,二人也不会再有交集。但直至我十三岁时,母妃被设计诬告在大佛寺与徐舒大人私通,一向疼爱我们母子的父皇就像着了魔一样,什么解释都听不进去,竟信了褚阳这个奸人的伪证,不久后便秘密处死了母妃和徐舒,将我贬至塞北。父皇至死时我都没有回来见他一面,我不知道他有没有后悔过,但我心里是怨他的。”

远久的回忆如解了封的关闸,泉涌上萧承翊的心头,犹如卡在他咽喉的鱼骨,扎得生疼。

萧承翊第一次同我讲这么多关于母妃的事情及他的遭遇,我之前也曾听柳娘提起过只言片语,如今知道了其中曲直竟是这般缘由,这个中滋味只怕是只有当事人才能彻头彻尾的明白吧。

原来,他和姚家还有这么一层关系,也没想到他的阿娘还有这样的过往,而徐舒相来就是彭邵提到的故人徐大人吧。

我小心翼翼的从后背抱住这个受伤的大男人,握住他裸露在外面的手掌,指腹婆娑着他的掌心,他的掌心布满老茧,骨骼却分明。在北塞的日子大概不好过吧,心底不由得生起一丝心疼。

“阿沁,你从未如此温柔。”萧承翊感受着背后传来的暖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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