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那得意的脸面。越气就越是穿不好,本来就不太懂的穿法,这下子更是穿的七扭八歪的,算了,只求衣能蔽体将就得了。
“阿沁姑娘,你帮我搭把手吧,我自己一个人穿不了。”沈如霜见我没搭腔,看我胡乱穿好了后,又意有所指的请求道。
我内心是很不好受,但是看在她受伤的份上,极不情愿的伸手,在她的指挥,左搭右串的绕来绕去,帮她穿着衣裳。不禁心想,刚刚萧承翊是否也是与我这般,给沈如霜搭把手的?
不,当然不一样!他心里指不定可美着呢,怎会像我这样不情不愿的。
哎,人家是青梅竹马的真爱,你个后来者在这里吃哪门子醋,我只能劝慰自己想开些,莫要再这里继续钻牛角尖。
在她的指挥下很快就‘搭完了把手’,我像解脱般松开了她,回到我的地位置处上。我可不愿意再在哪里听她左一句‘阿翊’,又一句‘阿翊’的。
真刺耳!
坦白来说,她也未曾做错过什么,她相貌出众,待人也不错,在洛城里,倒也算得上大家闺秀一个。唯一所被人诟病的,左右不过是,得圣上的过度恩宠稍有骄纵了些!其实这些我也是理解的,倘若萧承翊也这般疼爱我,我估计能比她更加无法无天了。而现如今,彭贵人即将接了她这份荣宠,成了圣上的心头欢,貌似更难从她身上挑出个什么毛病来了。
我的这些不适,归根结底,只是失败者在做一些无用的迁怒罢了!萧家这两兄弟算是栽在她手里了,一个个的都对他倾慕不已,搞得正室都卑微到角落里去。哎,都怪我们做正室的太不争气!
“阿翊有跟你提起过我们的关系吗?”沈如霜终于忍不住了,倒是直接的问我,神色里带有份试探,也有丝狡黠。
“没有。”我并不想跟她聊这些堵心的话,总归会惹我不开心的,长了他人的志气,又灭了自己的威风。
“我不想瞒你,其实我跟阿翊从小一起长大,我们情窦初开时彼此就互相爱慕了。他教我射箭,给我打野兔,为我受阿爹的惩戒,年少的我们以为日子会一直这样子幸福的下去。怎奈天公不作美,在阿翊落难之际我又被圣上讨要了去,我们被迫分开了几年后,如今再重逢,难免旧事上头,偏偏我们的身份像十八小重山一样将我们禁锢在哪里,有些话终究是无法启齿,只能深埋在心中。”沈如霜深情地回忆着他跟萧承翊的过往。
“贵妃娘娘,您不觉得跟我说这些话,不妥么?”我不想听他们的往事,也不知道她为何跟我讲这些,开口打断道。
“我今日难得终于是沈如霜,不是什么贵妃娘娘。阿翊今天也是阿翊,不是什么翊王殿下。”此刻的沈如霜像个痴情女子,难得的表露着自己的心声。
“随你。”我甚是冷漠,也学起了萧承翊平日里那一套,言简意赅的拒绝着,懒得听她在哪自言自语。
“你别误会,我说这些不是想要跟你抢阿翊,如今你才是他的妻,这个我明白。是我负他在先,我辜负了他的深爱,他气我恼我也是我该受的。如今他身边能有个知冷暖的枕边人,我也是安心些的。”
沈如霜带有些歉意的对我说道,很是体贴。一顿话下来也挑不出什么毛病,但是我就是听得很不舒服。
我并没有再接话,反正没一句是我爱听的就对了。
······
夜色降临,黑暗吞噬了白日里最后的一点光,加剧了我们内心的不安,在这荒郊野外黑漆漆一片,只有火堆里的火光是亮着的。
入夜风渐大,我将沈如霜挪过来靠近火堆些。俯身时听得她肚子咕噜咕噜叫,看来她已是饿的不行了。而我早先有果子充饥过,倒也没显得那么狼狈。
很久后,萧承翊终于采草药归来,有他在,在这荒野里便让我们多了份心安。
不过萧承翊除了寻来草药外,顺带还打了只野兔回来,他果然还是惦记着她不吃果子这回事!想到此,不由得生起了闷气,又想起刚刚沈如霜说过他曾为她打过野兔的纯情往事,我突然就觉得这只野兔怎么就这么膈应。
萧承翊自然不会注意到我甚是难看的脸色,自顾着将摘回来的草药揉碎,涂到沈如霜腿上的伤口处,并用新的衣布包扎了起来,只听得沈如霜疼得闷哼两声,楚楚可怜的模样,引得萧承翊心有不忍的放轻了力度。
我把手里的木棍狠狠的折成两半,‘切’了一声,把木棍扔火里去了。
处理好沈如霜的伤口后,萧承翊很是熟练的把兔子去了毛,烤了。兔子的肉香味飘了过来,香极了,再烤久些可以看到兔肉的皮烤出的油啪呲啪呲作响,那便算熟了。萧承翊不慌不忙的将烤兔撤下了烤架,撕下一只兔腿递给沈如霜,接着撕下另一只兔腿递给了我,而他自己则吃了兔身。
一开始,我本来是很有骨气,决计不吃他们的烤兔的,因为我气它实在承载了太多他们的爱情。可是,后来兔肉香味慢慢不自觉的勾住了我的味蕾,要怪就怪萧承翊烤兔肉烤得实在太好了,越烤越香,我本来就饿得慌,心里的防线一点点被侵蚀至崩塌,以致后来我又决定着不吃白不吃,最后委屈的不也是自己?还不如多吃一点!别等明天还未被救就先被饿晕了,反倒不值当,最后津津有味的吃了起来。
今夜注定要在这破屋里将就一晚,萧承翊靠着门边稍憩,也不知道他到底有没有睡。而沈如霜因为脚伤敷了药的缘故也早早休息了。我则自己蜷缩在火堆旁,头趴在腿上看着火焰跳动,脑子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乱乱的。
“你不睡么?”萧承翊压低声线出声问道。
“睡了。”我闻言赶紧闭上了眼睛,实在不知道还能单独跟他聊什么?
“你今天怎么了?吓到了?嗯?”萧承翊挪动屁股,坐过来我旁边,继续问我,苍天有眼,他终于看出来我糟糕的情绪了,我不禁感到有些委屈。
“我要睡觉了。”我把头矫情地转向另一边,心里堵的慌,并不是很想跟他说话,或许是我还不知道怎么面对他和她。
“好,那你靠我身上睡吧,这样舒服点。”萧承翊不由分说地把我搂过去。
我也不客气了,头靠在他的肩上,他的身上暖暖的,听着屋外的风声呼呼作响,劳累一日,困意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