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关系,已经到了这么狼狈的地步了。想来也是,现在横隔在我们之间的不仅仅只有一个沈如霜,还有三巧的死和中原男子最为看重的名节!
一时之间,我感觉我们之间,隔得很远很远,远到就像我还未曾认识他之前,有着南淮到西夜那么远的距离!
三巧的葬礼是我亲手办的,三巧的棺木是我亲手扶的,柳娘抹着泪说我对三巧已经够好了,三巧泉下的路会走的安心的。其实他们都不知道,我做的这些,远远都抵不上三巧对我的好。
我将三巧生前最喜爱的手链放入棺木里,那是三巧的阿妈在她年幼时留给她的,墓朝西面,遥望西夜,我怕她回西夜的不好找迷了方向,南淮真的太清冷了,她在这里会孤单。
刚忙完三巧的后事回到府中时,碰到宫里王后嫂嫂遣了若翠来问候我的情况。我此次遭遇,倒是让王后嫂嫂好生自责了一番。
但是,从若翠的口中我方知道,原来萧承翊对外只是声称,我那日遭遇了流民的打劫。好在散财消了灾,有惊无险的回来了,而对此事的幕后黑手沈如霜,则是闭口不谈,摘得干干净净,纵是我听了都会以为与她无关。对外倒也死死瞒住了我的声誉,不过,与其说保住了我的清白,倒不如说是全了他的声誉。
我对此很是气愤,但又在意料之中,这素来是他的做风。
后来,我也不是没有再跟萧承翊主动提过这件事,但是因为没结果,渐渐地,便只剩下心灰意冷了。
我们之间除了漫无休止的争吵,就是互不理解的愤怒。有些争吵的最后,注定是冷落,是逃避!是越走越远!是越来越陌生。
······
我寻着机会出了王府,去了趟满春庭找了二牛。
二牛依旧在后院里打着水,但后院的桃树上却光秃秃的,一片桃花都没有,连它也褪去了颜色,一切早已物是人非。二牛见了我,倒是很关怀的问了我前阵子被打劫的事情,我支支吾吾打着马虎眼糊弄了过去,在他得知三巧死了的事情后,二牛感慨着世事无常,又宽慰了我几句。
“二牛,你在满春庭多久了,在这里,是不是能见识到很多不一样的人?”
我意有所指的问着,二牛却没听出来,他还很自豪的拍了拍胸脯,说道:“那是,别的我不敢打包票,这个我还是敢吹的。我在满春庭满打满算,都待了差不多十来年了,什么样的人没见过!哈,那病痨的官大人,假正经的穷秀才,甭管是有钱的没钱的,但凡是用两条腿走路的,都得栽在这满春庭姑娘们的温柔乡里。”
二牛眼珠子又一溜,似是才反应过来我话里的奇怪之处,疑惑的开口朝我问道:“不过,您问这个做什么?”
“二牛,我问你件事,你有没有认识·······杀手之类的人?”
我这话一出,倒是把二牛吓得不轻,他连忙摆了摆手:“啊,二牛哪有机会认识这样的人啊,您这是想干嘛呀?”
我摇了摇头,而后轻飘飘的回道:“没什么,只是问问罢了,没有就算了。”
我在二牛这问不到想要的结果,只是接着寒暄了几句后,便准备离去。但是,我才刚走没几步,身后又传来二牛的声音。
“你是想替三巧报仇吗?”
闻言,我回头看着他,鬼使神差的点了点头,没错,我就是想要报仇。
“你知道是谁杀了三巧的?”
我又点了点头。我何止知道,我还认识,只不过这些话我没说。
“我知道有个地方,那里会有你想要找的人。我可以告诉你,但是我要你告诉我,你所知道的,我想要知道秦十七自杀的真相是什么。”
我不禁审视起了眼前的这个男子,我发现他不同于往日的模样,少了平日的热络,突然变得正经了起来,正目光灼灼的望着我。我突然好像明白了什么!
“你喜欢秦十七姐姐?”
“嗯。所以,你能告诉我究竟是怎么回事吗?”二牛倒是毫不避讳的承认了。
我知道他指的是柳若尘的身份,但我摇了摇头,有些心虚的应声:“我也不清楚。”
是的,我说谎了!我不能告诉二牛真相,因为秦十七是幽夜司的人,这是她的选择,而要秦十七死的人是萧承翊!每个人都有自己想要保守的秘密和探寻真相的权力,我和二牛都得不到彼此想要的答案,我终究还是辜负了所有人,撒下了这个谎。
离开了满春庭后,我来到了缘来居。如今没了三巧作伴,满桌的珍馐再也无人可以分享,我感到孤独得可怕,心底的空虚像个无底洞,怎么填都填不满,一杯一杯的酒水下肚,依然拂不去那如影随行的愧疚。
‘哐当’一声,是碗盆被砸碎的声响!店里貌似有人在打群架,我才刚想起身瞧个究竟,就有一个人影就从楼上掉了下来,重重的砸在了大堂的桌子上,桌子登时被砸得个粉碎,砸在桌上的粗汉闷哼了一声,喷了一口血,痛苦得哀嚎了起来。
围观的食客都探着头往二楼望去,看那扭打的身影,听得楼上的刀剑碰撞声,交头接耳,议论纷纷,但却没有一个人敢踏步而上。
不出一会,楼上终于没了动静,只剩一个青衣男子信步走了下来,他看着楼下的众人,嘴角不屑的扯着一抹嗤笑,他用白帕子擦了擦手上的血,然后嫌弃的把帕子丢到一旁。满堂噤声,谁也不敢上前去,生怕惹了他不快。毕竟,大家都有目共睹,他刚刚可是眼睛也不眨一下便杀了那几个粗汉。
只见青衣男子走到刚刚被他扔下楼的粗汉旁边,脚一抬便毫不客气的踩在了粗汉的脸上,死死摁住粗汉的挣扎,噙着令人生寒的笑意,朝粗汉警告道:“回去告诉你的主子,下次找几个抗揍点的,不然连练手都算不上。呵,真没意思。”狂妄的话说完,他才把刀架在肩膀上,在堂客们的指指点点中,堂而皇之的走掉了。
我鬼使神差的跟着他越过了人群,穿过街道,我知道这个人不能惹,应该离他离得远远的。可是,我的脚步就是不听话的跟了上去,不自觉的越走越远,越跟越近。
突然,他停下脚步回头直直的盯着我,他的眼神变得十分可怕,像鹰眼一样盯得我有些发怵,我的双手紧紧的抓着裙摆,吓得手心发汗,脖颈不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