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上也没有什么血色。
未离坐在床边,一勺一勺给他喂药,他也很顺从地喝下去,问都不问一句。
毒药都喝过,还怕什么,更何况他信她。
他静静的喝着药,时不时抬头看她一眼,未离以为他是有话要说,等着他开口。
但是一碗药快见底了,也不见他开口,她本就要问他一些事,“你还记得是谁伤的你?”
他喝下一口药,然后想了想,最后摇头。
“不认识,从未见过。”
最后一口喝完,未离将碗放在一旁,“如今只有我们二人,我想问你,你究竟是谁,没有人会无故杀你,肯定是与你有渊源的。”
蓝渡低下头,长琅说他是隐族,目前只知道这个身份了,其他的是真的不知。
“不知道,我真的没有骗你,他说我是西境外隐族的人,我只知道这个。”
未离愣住了,她从未听说过,而且这么说阁主早就知道了。
“他说隐族的血液特殊,所以之前我才能救你,起初我还以为是因为我试药的缘故。”
她起身,拿起一旁空了的药碗,“你好好休息。”
回到房间,关上门,身子紧靠在门上。
阁主早知道他的身份,却没有告诉她,莫名的失落感油然而生。
长琅在回去客栈的路上就收到飞回来的信灵,上面的消息也是出乎他的意料。
原来二十年前,有一个隐族女子偷偷逃离族中来到了中原,那时跟一个王爷相爱了,后来那男人登基了也就是现在的皇帝,那女子后来就不知所踪。
现在看来,一切都有了答案。
蓝渡是皇帝的儿子这件事肯定是有人知道了,这才派人前来刺杀。
血蛊,三皇子?
他并不认为事情会如此简单,往往有人就是想让你看见表面能查到的东西。
回到客栈,他撤开了周围的结界,蓝渡房中并未见到她的身影。
他来到她门前,抬手轻敲了下门。
声音传进来,未离听到声音抬头,她坐在床上没动。
“未离。”
他喊她,但她依旧没有下去的意思,直到许久后再没声音传过来,她的眼神一直看着右侧,透着一丝希冀,最后又消失不见,转过了头。
她也不知自己在做些什么,在纠结些什么。
长琅回去后,坐了许久,房中没有点灯火,黑暗一片,但并不影响他视物。
既想着发生的那些事情,还在想她今晚的反常,虽然没有回应,但房中的人肯定是没有休息的。
夜晚的五皇子府邸并无表面那般风平浪静。
两人跪在地上,身体发颤,忍受着极大的痛苦:“属下任务失败,请殿下责罚。”
两人为了以防万一,逃走之后并未离开,而是躲在暗处,直到那两人前后离开客栈,他们再次进入,想要进去时却发现周围被人布了结界,他们没有办法。
风冥猜到了结果,“有那人在,你们不可能杀得了他,血蛊种下了吗?”
“种下了。”
得意一笑,血蛊种下就算不死也得一直受折磨,还不如死了,这东西也未曾有解药。
这还真是个好东西,真要好好感谢那个好哥哥,就算查到也不会差到他头上来,毕竟这血蛊可是他制出来的。
四面楚歌的局面已经是无解,皇位之争绝不能再多一个人出来。
侍卫看着地上两人快要撑不住的样子,开口提醒道:“殿下,明日一早还要进宫。”
“下去吧。”
侍卫扔过去一个药瓶,两人捡起来之后狼狈离开。
风冥双眼微眯,明日也是一场硬仗。
未离彻夜未眠,天亮之时又即刻起来,还有两副药,早上先煎一副。
一早,她便在药罐边上守着,昨晚未眠,现在头感受到轻微的疼痛感。
这副药煎起来需要时间,手撑着头渐渐昏睡,这里没什么人,也就没什么防备心。
长琅轻声出现在她身后,看到她露出来半张精致的睡颜,微光透过竹林照在她脸上,垂下来的发丝拂在脸上,他不经伸手将它别到她耳后。
眼底有明显的乌青,显然是没睡好。
他不知站了多久才离开,等到她醒来时,药罐已经被拿下来在一旁放着,她猜到是阁主来过了,自己竟睡过了。
看了一下四周,并未看到人,将药倒出来放在托盘中,带上面纱就往里面走去。
未离直接推门而入,走过去的时候就看到阁主在给蓝渡检查伤口,床上的人醒着,但是上身是光裸的。
长琅看见她,眉目紧锁,将伤口迅速包扎好,将两侧散开的衣服合上,人也站起来,挡着她的视线。
看到她手上的药,就要接过来。
未离后退了一步:“还是我来吧。”
她绕过他坐下,端着药碗一口一口给他喂药,许是怕他烫着,伸过去的时候吹了吹,蓝渡突然觉得受点伤也是好的。
长琅看着他们,一言不发走开了。听到门被关上的声音,她瞬间出了神。
“怎么了?”蓝渡看出来她有心事。
“没事,我在想你体内的血蛊。”
他手覆上胸口那处,血蛊,确实对他有些影响,若不是灵力暂时压着,只怕撑不到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