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说上弦吧:除了鬼王之外,来捧场的只有二六,一三四五都没有来。
岸上的平民百姓普罗大众只能远远看见她的身姿和舞蹈,泊得近些的海上屋形船中有钱有势的金主爸爸们、还能获得更多一层的歌声和乐曲福利——由于演奏的都是弦乐器本身,月子的式神们也只是坐在那里充充样子的。
如若换个真人乐师来坐着、怕不是要被这些“成了精”的乐器给吓死。
那些最终因为感情破裂而分离的痛苦,当人年华老去,青春不再,都是能被时光所冲淡的伤;唯独这份至死不渝却抵不过时间最终不得不分别的真爱,才能在不会老也不会死的生物心中留下难以磨灭的伤痕。
说起来,其实也不过都是些日日普通、家长里短的日子,可为何就是那么令人感到不甘心呢?不是所谓的沉没成本,只是要了还想要,对最爱之物永远都想要的无限贪婪……
在霓虹这片虽然许多本土文化都脱胎于隔壁唐土,但最终却结出了外表乍看相似、口感完全不同的果实的国度里生活得久了,回过头来想想,月子的骨子里头是能够体会到“心中”之美的——把最美好的东西停留在最美好的时刻,然后彻底终结这份美好;即使无力打破世俗,至少也是一份向这扭曲世道发出的决绝呐喊,无声而嘹亮。
此时此刻,她就是这夜的化身,顺着铺着黑布的木制简易台阶缓缓向上走,接下去的舞都是在两边阶梯中间横架的黑色木板上进行的,远远看去、就像是在夜色下凌空翩翩起舞的月之蝶,美丽轻盈又脆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