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早就对他这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恨之入骨了。
虽然他早就漠然,可是少年猩红的眼眸和微怔的身体骗不了人。
他嗤笑,狠戾的抬眸,直视面前的男人,一字一顿的道:“打也打了,骂也骂了,那现在该我了。”
他笑的邪魅,忽地抬脚,猝不及防的踹在乔烨肚子上。
他这一脚打的猝不及防,也杀的乔烨措手不及。
路宏远怒目,听着眼前的儿子闷哼声,眼前是路井发狠的挥拳,拳拳下死手,发了恨的往乔烨身上揍。
路宏远大吼着叫保镖把路井拉开,路井在保镖要靠近的瞬间,放开了乔烨。
一双猩红的眸子像看死物般看着乔烨,他擦了擦手上的血迹,嫌恶的甩了甩手。
他挑衅的开口:“你打我一巴掌,看在你是我父亲的份上,这巴掌我让你最亲爱的私生子来替你还。”
他特意咬重“私生子”这三个字。
路井阴郁狠戾的气场,在包间里弥漫。
保镖见自家老板没发召号令,也不敢私自上千。
况且他们也怕小少爷,路老爷子最事疼爱这个位乖戾的小少爷。
据说路家百年基业都是要继承给这位小少爷的。
路井打完人,也不顾震惊的路宏远,踹开包厢的门就出去。
路宏远在后面急的对着保镖怒吼:“去把这个混账东西抓回来。”
他气的差点两眼一瞪,混账东西,他知道路井坏;但没想到,他尽如此混账,辱骂父亲,殴打哥哥,真当他治不了他这个混账儿子了!
乔烨也没想到,路井这狗东西,居然不顾忌路宏远的脸面,不怕路宏远,直接当着路宏远的面疯了一样打他。
他擦了擦嘴角的血,眼里的寒光快要藏不住,但他现在还不能,也不可以撕开他温润的面具。
他适当的出声提醒路宏远:“爸,先送我去医院吧。”
路宏远这才心疼的摸上他的手,随后拨打了一个电话,把他送进路家的私人医院。
…………
路井离开包间后,怒火还未消散。
大雪漫天,白色的雪花铺满了整个北城,他站在福斯纳顶楼,感受着这座城市夜晚的孤寂。
少年没了往日的乖戾傲慢,有的只是孤寂阴郁。
他点燃烟,一根有一根的抽着,寒冷的雪花掉在他的蓝色发顶,少年弯着腰,毫不脆弱。
顶楼有个秋千,是他很小的时候,姚雅宁做了送给他的,因为他那时很羡慕有爸爸陪在身边的表哥。
姚雅宁那时是爱他的,即使她不爱路宏远,但她对自己是有一点爱的。
她在最繁华的城市中心,福斯纳最高的顶楼,做下一个小小的秋千,周围都布满安全设施。
她说:“我们小井以后想爸爸了,就来这荡秋千,福斯纳是爸爸唯一一个不靠路家白手创立的酒楼,是爸爸最心爱的产业,这里里爸爸的心最近,以后想爸爸了,就把秋千荡起来,风吹过秋千的时候,就是爸爸把思念传递给你的时候。秋千也是爸爸叫我做了送给你的哦。”
那时他四岁,他听不明白这些话。
他只知道,那时的妈妈好温柔,即使没有爸爸,他也会因为妈妈的爱而幸福的吧。
可是他错了,姚雅宁也不爱他,他或许只不过是,某个人的替身。
所以在后来,他们都嫌恶他。
起初他以为,是因为他不是他们的亲生孩子。
8岁时,他悄悄叫家里的保姆拿父母的头发和自己的头发去验DNA,结果显然易见,他是他们亲生孩子。
可他们还是不爱他,即使他在乖巧听话,任人摆布。
姚雅宁会发了疯似的叫他滚,叫他去死,说她生下他是她这辈子最大的耻辱。
路宏远则是冷漠的叫他,别惹那个疯女人。
随后一个又一个,接连不断的女人带往别墅。
直到后来,他独自一人,背上行囊远赴江城市,找乔老爷子。
……
回忆戛然而止,路井抽完一包烟,嘴角还在抽痛。
他嘶了声,嘟囔道:“下手真重。”
他看了眼身后的秋千,耍性子般踢了脚,骗子,两个骗子;一双漂亮的桃花眼此时阴郁又脆弱。
他不在停留,毫无留念的往楼下走,刚打算坐电梯到一楼直接回家,却发现手机掉在1603包间了,又臭着脸回把电梯按到16楼。
少年顶着一头被雪花融湿的蓝发,和殷红的右脸,烦躁的抓了把半湿不湿的头发。
右手手腕上是刚才打乔烨时不小心磕到的伤口,滋滋的往外冒着血。
他自虐般用左手往手腕处按压,血迹几乎要染红了他修长的拇指。
路井似乎感受不到疼痛般,眼里尽还泛着意犹未尽的兴奋。
电梯挑到十七楼时,停了下来。少年还沉寂在自己鲜红的世界,没抬头看见面前看着他有些微愣的少女。
夏路本是要下楼替母亲拿跑腿送来的紧急文件的,遇见路井她意外的怔住。
她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电梯里自虐的少年,手按在电梯开关上迟迟不肯放手。
电梯里的少年正在用左手用力的往右手手腕上裂开的伤口按压,鲜血染满了他的左手拇指,甚至流到手腕上。
少女看着平时桀骜乖张的少爷此刻的模样,胸口忽地有些难受。
她是时出声:“路井,你别伤害自己。”
说完他走进电梯,白皙的小手握住少年的左手,示意他停下。
少年忽然抬眸,猝不及防的撞进少女闪烁着泪光的眸子里。
他愣住,甩开少女的手直径走出电梯,步伐有些慌乱。
她本来就是不喜欢自己,不能被她看见这样偏执阴郁的一面。
路井越走越快,越想心越凉。
可是被夏路看见了,他在自虐,在偏执又疯魔的自虐。
他看见自己的鲜血,会兴奋。
他怕夏路觉得,路井是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