抹眼。继而担忧道:“你不好好躺着,这是做什么?” 萧何穿好鞋袜,朝她安抚一笑。 “我这就进宫一趟,向陛下、太后谢恩。”他叹道,“昏昏沉沉数日,而今终于想明白 了。先帝临终前,拜子房为梁王太傅的意图,我还是没有领悟啊。” 张良说的不错,往日种种都过去了,人生在世,不如学起养生之法,让自己活得长久。 未央宫,宣室殿。皇帝见到萧何分外欣喜,扶着他的手道:“我本要前往相府探视,没想丞相竟是安好了,实乃我大汉之幸。” 萧何目光深邃,望着如今的帝王,昔日他看着长大的孩子,笑着摇了摇头。 “臣老了,往日精力不在,等到陛下举办改元大典的那一天,就能放心地致仕了。” 而今还是大汉十二年,等到新的一岁来临,便该称作新帝元年。 刘盈眼眶一红,急声开口:“大汉不能没有丞相,盈也不能没有萧伯伯,您这般,岂不是叫盈惶恐?” 萧何心底暖融,却是正了正神色:“陛下是君主,是天下万民的父!是我们离不得您,而不是您离不得我们,没有谁是不可替代的。” 若今日不是他,而是另一个心怀叵测之人,并非真心地请辞,又会利用陛下的信任做出什么事? 刘盈默然。 萧何长长一揖,温声道:“曹参才干不在我之下,陛下放心。何况臣致仕,同样还是居于长安,或进宫为梁王讲学,陛下若有问话,臣定当知无不言。” 刘盈无措的情绪渐渐消解,原来是这般。 他高兴起来:“越儿聪慧,如能蒙丞相好好教导,定能成为栋梁之材,朕先替越儿谢过丞相了!” …… 爱读书、勤练武的咸鱼之路又出现一个重量级拦路虎,当天晚上,梁王殿下抱着小被子,鼓着脸安慰自己—— 萧师傅原本就想致仕,只不过经受了亿点点刺激,从此萌生退休返聘的念头,和他告诉韩师傅的流氓治疗法没关系。 何况读一个是读,读两个还是读,他说过不辜负母后的期望,又怕什么萧师傅的监督呢! 翌日天禄阁重新授课,从前的先帝皇子,当今天子的弟弟们走出宫门,开启父皇驾崩后崭新的生活。 皇帝已然请示太后,为他们一一安排好了太傅,譬如代王太傅聂昭,乃是春秋高门之后,不论才学还是素养皆是上乘,半年之后,就要跟着代王刘恒去往封地了。 当然,还是梁王太傅的身份最高,最为重量级。 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的留侯,天下谁不崇拜,谁不向往?? 排行为五的燕王刘恢就算羡慕,也不敢有意见与牢骚,谁叫幼弟是太后嫡子,父皇在世的时候亲自安排了此事。 他的阿娘孙美人也这般说,先帝在的时候,赵怀王都没赢过梁王,现在捧着敬着这位小祖宗就好了。 前些日子,戚夫人去了永巷,刘如意成了赵怀王,着实吓坏了这位孙美人。她对儿子耳提面命,绝不能在就藩前惹怒梁王,否则太后哪会给她娘俩好果子吃! 他们母子唯一可以谋划的,便是赵王的位置。 燕地苦寒,赵地可不然。 赵怀王死了,赵国可不就成无主之地,迎接下一位赵王的到来? “”&ash;&ash; ◪沉坞提醒您《汉 母后我不想努力了》第一时间在[格*格党文学]更新,记住◪ 燕地苦寒,代地又能好到哪里去,北边还与匈奴接壤。代王刘恒与薄夫人难道就不心动吗?! …… 天禄阁光线明亮,临近初夏的太阳晒得人昏昏欲睡。 刘越练完“快乐成长剑”,带着两个伴读蹬蹬蹬走了进来。 他们一高一矮,一个蔫头耷脑一个严肃认真,蔫着头的那位,出色的容貌还有点点肿。 正是吕禄和周亚夫。 他们来得很巧,恰恰遇上黄老学派的山羊胡博士上课,学生们七歪八扭睡了一片。吕禄听一会儿就受不了了,只觉困意咕嘟咕嘟席卷全身,宫里的先生怎么比外面还啰嗦? 吕禄头一歪,打起了小呼噜,然后就被一旁的梁王殿下戳了戳。 刘越小小声地凶狠道:“认真听,不许睡,舅舅的小木剑等着你。” 他要为了母后的期望认真读书,尽管困也不趴下,表哥就更不可以了! 吕禄:“……” 他浑身一寒,咬着牙继续听,过了一会儿发现些许不对劲。 身边的周亚夫一动不动,好像在睁着眼睡觉,吕禄震惊,吕禄不敢置信,觉得委屈得不得了。 这个姓周的凭什么?? 他正想和恐怖至极的表弟告状,谁知胖娃娃把脑袋凑过来,凶狠消失得无影无踪,还弯起眼睛夸他:“表哥好厉害。” 吕禄睁大眼睛,怀疑自己听错了。 他受宠若惊,又有一股前所未有的满足与喜悦上涌,小心地问:“真、真的吗?” 刘越点头。 吕禄的蔫哒哒一扫而空,霎时精神抖擞起来,仿佛傲气又回到了身上。 他发誓要做最用功最努力的学生,把山羊胡讲的臭学问背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