衬衣领子,“这么热的天,还穿两件,赶紧脱衣服散热。”
我把老杨放到病床上,回想起给他拍背的时候并没有感觉到有两层布料,就说:“应该是假领子,没有穿两件。”
程舒悦问:“假领子是什么?”
秦嘉守动手帮老杨脱上衣和鞋袜,我一边帮忙扶着肩膀,一边解释说:“现在的年轻人都不知道了吧,以前的人又想体面又想省布料,就会做个假领子穿着。其实除了露在外面的衬衫领子之外,其他什么都没有。七八十年代那会儿可流行呢。”
老杨的文化衫脱下来,里面果然是个假领子。
程舒悦眼神里有点崇拜地说:“伍姐姐,你虽然只比我们大了几岁,但是懂得好多啊。”
秦嘉守不知道哪里不对劲,明知我一时嘴快,不帮我掩饰就算了,还给我把窟窿捅得更大:“是啊,你懂得真多,好像亲身经历过一样。”
我瞪他一眼,转头对上程舒悦好奇的目光,不得已用上万能的电视剧借口:“我也是看电视剧里这么说的。”
医生给老杨全身擦拭了两遍酒精,又给他喂了些淡盐水,让他躺在医务室里休息了一个小时,老杨才渐渐缓了过来。
“念晨,我衣服哪去了?”他抬手覆在额头,似乎对医务室的冷白灯光感到刺目,眯着眼睛问坐在床头的我。
“在这儿。”秦嘉守把床尾叠好的衣服递给老杨,问,“念晨是谁?”
老杨说:“念晨就是我爱人呀。”
秦嘉守说:“那你再看看她是谁?”
老杨转头迷迷瞪瞪地看了我一会儿,啊呀一声,把床单拉上去遮住赤|裸的上半身,连声说:“失礼了,失礼了。我老糊涂了,眼睛也花了,居然会把小伍看成念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