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处吧?”
秦嘉守沉默了一会儿,说:“嗯。”
李韵的症结在于她明晃晃地表现出来偏心眼,但言语上是绝不承认的。不仅自己不承认,还要立起一座叫做“公平”的牌坊,要让别人也称赞几句。
有这样的妈,也难怪儿子对她不坦诚。
晚上临睡前,秦嘉守私底下又给我打了个电话。
这回背景接地气多了,刷成大白的墙壁,上床下桌的熟悉布局,狭窄的过道——分明是在学生宿舍。
我惊讶道:“你不住你的豪华公寓了?”
秦嘉守说:“一年前就租出去了。”
果然是他的风格。当初他怂恿程舒悦这么干的时候,我就猜到了。不过——
“租出去的房子,人家还能乐意让你随意进出?”我问。
他说:“怎么不乐意?租金便宜10%,只需要每个月两三次把客厅借给我演一场戏。”
“你妈要是晚上突然给你打电话,你难道还要从学校紧急赶回公寓里去?”
秦嘉守高深莫测地笑道:“我主动打过去,时间不就掌握在我手里了?不像对秦嘉安,她隔很久才会想起来要联系我,我一通电话能管十天半个月。偶尔有一两次她意料外的时间打过来,不接,事后再找个借口就行了。”
“那小盛……?”
刚问出口我就想到了,他能在李韵眼皮子底下串通我,两千公里外串通一个司机还不是易如反掌?
“他开的那辆车是我家的,我优惠价租给他,他相当于拿两份工资,所以我给什么剧本他都能演,全力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