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回答:“催什么催,等一会儿怎么了?你也是,这么多年的工作经验了,随便找个理由敷衍他们一下不就行了,还要我亲自教你?”
秘书唯唯诺诺地说:“要是普通访客,我肯定不会给您打电话。这两位工人代表已经来催了两次,说您没有诚意,已经决定联合新能源工厂的车间工人从今天早上9点开始罢工。这么大的事,我不敢迟报,所以赶紧给您打电话了。”
“代厂长呢?”
“正在从外地赶过来。登机前已经报备起飞延误了两个小时,预计要10点多才能到。”
“方清呢?”
“方总监在会客室,陪着两位工人代表。但是四千人的解聘条件,她说她也不敢擅自做主,等您过来拍板呢。”
李韵暴躁地破口大骂:“一群饭桶,这点事都办不好,还要我去亲自处理!”
电话对面不敢吱声了,过了许久,才小心翼翼地问:“李总,那我……再想办法拖延一会儿?”
李韵闭着眼睛捏了捏额角,再睁眼,却没有回答秘书的问题,而是语带疲累地对车窗外的秦嘉守说:“嘉守,你也听到了。妈妈这二十几年来,一个人又要养育你们兄弟俩,又要管着公司里的事,左支右绌地维持着这么大的一个家业,就盼着你长大了能帮我分担一些压力,而不是给妈妈添乱。懂事一点吧。”
她按下了电动按钮,暗色的车窗缓缓上升,把秦嘉守愣怔的表情隔绝在了外面。
“我30分钟后就到公司。”她吩咐说,“小周,不跟了,直接去公司。”
周进一脚油门踩下去,秦嘉守单薄的身影被甩到了后面。车子转过了一个大弯,很快就看不见他了。
我不可置信地问:“就这样放着小少爷不管了吗?”
李韵说:“事有轻重缓急,以后再找机会哄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