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钟之后,旒仓听着没有一点动静的后方,拽过来一个人问,“派去的人回来没有?”
“没……还没有。”那人哆哆嗦嗦的回道。
“一群废物。”旒仓一把甩开,面色凶狠的看着即将攻进来的星际军。
五年前他和主上也是这样看着星际军攻进来,原本他们一切都安排好了,明日就能带着所有矿石去另一个星际,结果半路杀出来一个白酒,居然三言两语就哄的主上对她信任有加。
当时他就觉得这个突然冒出来的omega没那么简单,可偏偏她为他们出谋划策又帮了大忙,直到最后一天她一刀刺向主上的……
旒仓听着属下接二连三过来禀报,直到一人进来,语气惊恐,“首……首领,城楼,城楼失守了!”
旒仓此时不知为何,反而平静下来,自他没有抓到白酒,又得到消息星际军突然发难进攻开始,他就料想到了。
与五年前,一桩一件,一模一样,唯一的区别就是,自己从得知白酒混进来就关着她不见她,可没想到,如今一切竟还是在她的掌控之中。
他笑起来,听着外面被星际军团团围住的脚步声,大步走出去,眼神毒辣地看着为首的留青龙和段磊。
“白酒呢?让她来见我。”
留青龙:“见与不见,不是你能选的。不要顽抗,老实点随我回主星,主上或许还能对你有所宽宥。”
旒仓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惦了惦手里的弯刀,低头用手轻轻的擦过刀刃。
“宽宥?笑话,你们星际主不过是一条吃里扒外的狗,居然还懂宽宥?”说着他又笑起来,语气里有些不合时宜的怜悯。
“你们当然不知道。白酒也不知道,当初我们主上看她可怜才准她跟着我们,又念在她是omega,年纪尚小,对她亲如子女。”
“主上对我们如同亲人,可是她,”旒仓的眼神阴郁,面目狰狞,“五年,这五年我每想起她穿过主上心脏的那一刀,我就恨不得吃她的肉,喝她的血!她白酒不得好死,我就是做鬼也不会放过她!”
“她不是喜欢当间谍吗?总有一天,她会付出代价,我要她生不如死!我等着,我等着她下地狱来亲自跟我说!”
他说完,眼神里视死如归,留青龙反应过来,脸色大变,随即抬枪射去,却还是慢了一步。
旒仓自裁了,他手中那把,杀戮无数的弯刀,取的最后一条命,竟然是他自己。
等他倒下,白酒从角落里走出来。
她一脸平静,段磊观察着,心下不安,不知道她有没有听到刚刚旒仓说的话。
白酒手里还拿着那把形似发绳的信号枪,眼神毫无波动,上前替旒仓合上瞪的溜圆的眼珠,站起身来,背对着众人,语气里让人听不出什么情绪。
“带下去,火化,骨灰埋到漂流星。”
有人应声上前将尸体带下去,白酒几不可察的深吸了一口气,低着头吩咐道:“留青龙,带一拨人去安置平民。段磊,和剩下的人收拾处理边缘星后续的建设,给你们三个月时间,之后,启程返回主星。”
说了一大堆,她终于转过身来,像是说累了一般,脸上的笑容并不明显,只是语气里还带着她独有的自负。
“我说了半年,晚一天都不行。”
等到众人散去,留青龙没动,他走到她跟前,还没说什么,就闻到了她身上的血腥味。
“你又受伤了?”他从上到下看了看白酒,没发现有什么伤口,但这么重的血腥气又实实在在忽略不了。
白酒瞟他一眼,什么没说,只转身走进屋内。
留青龙跟上去,等到白酒脱了不知道从哪顺来的外衣,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
“嘶——你被光枪射中了?”
留青龙看着白酒眼也不眨,直接把被光枪灼烧的皮肤剜去,面无表情的倒上药粉,歪歪扭扭的包扎。
留青龙上前帮她系好绑带,看了看她,除了额头密密麻麻的冷汗和白的吓人的嘴唇,这人脸上一点痛的表情都没有。
留青龙忍不住抬手竖起大拇指,“我是真佩服你,你是不是神经衰弱感觉不到疼?”
白酒抬腿作样踹他,没好气道:“你以为我跟你一样,坐个车还晕,矫情。”
留青龙听她还有力气损自己,竟也没怼回去,煞有介事地点点头,“确实,我这alpha不如给你当算了。”
白酒站起来,一脚把他踹到门口,语气平和。
“滚。”
留青龙拍拍屁股,阴阳怪气道:“好嘞,您老休息,剩下的就交给属下。”
段磊在外面焦急的来回踱步,他也看出来白酒脸色苍白,一看就是受了伤,但是自从上次和白酒在军帐里……段磊已经对和这位omega将军共处一室产生了不小的阴影。
所以留青龙拍着屁股出来时,段磊连忙上前问道:“白将军她,没受什么伤吧?”
留青龙揉了揉还有些疼的屁股,没好气的说:“她死不了,别担心了。”
段磊:“好好好,幸好没受什么重伤。”看了看一直在揉屁股的留青龙,他又说,“我知道留少将面冷心热,其实还是关心白将军的。”
留青龙:“段将军看起来也很关心白将军,不如亲自进去看看。”
段磊:“我还要去看看边缘星的战乱区,先走一步。”
留青龙翻了个白眼,也去准备重新安置边缘星的原居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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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半月之后,边缘星一切已经基本恢复,城楼里那架光炮被白酒卸了供应源,又把发射管径破坏了,放在城楼里权当一个参观品,留着给边缘星的人民观摩,引以为戒。
两周之后,星际军回到主星,全体军兵在操练场集合,随后解散,休假或是训练。
边缘星的这场战乱,从开始不受重视甚至任其肆虐,到现在不得不派兵平乱,其中是谁在暗中助推,又是谁把主星的光炮千里迢迢运往边缘星,这些都因为旒仓的死不得而知。
白酒站在第一军的办公室窗边,看着远处高耸入天的星际大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