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包厢,顾临帮曹瑜拉开椅子让她坐下,顾临坐到她对面,服务员上了壶茶,他起身给她倒了杯茶,放到转盘上转给她。
曹瑜把手包放到旁边的椅子上,端起茶杯轻抿了口茶细细品味。
曹瑜放下茶杯,拿起桌上的菜单开始点菜,服务员站在她身旁弯腰倾听。
曹瑜翻看着菜单,说道:“我要一道菠萝咕咾肉,一道清炒虾仁,一道麻婆豆腐,还有红烧狮子头,最后再来一份玉米排骨汤,谢谢!”
曹瑜合上菜单递给服务员,服务员站起身往对面走去,顾临直接开口说:“就这些,我就不再点了。”
服务员点点头走出包厢。
曹瑜直接先发制人,开口道,“老友重逢,你想跟我聊什么呢?”
面对曹瑜的询问,顾临嘴角含笑,“老朋友叙叙旧,对了,昨天我从我侄子那里听说有个交换生在追你啊?”
顾临面上不动声色,其实心里嫉妒的要死,但是他需要知道曹瑜对这位交换生的态度。
曹瑜自己都没注意她脸色羞红,但其实她是尴尬的羞耻,被前男友问起现在追求者,而且还是个小屁孩儿,曹瑜都想在地下找个洞钻进去。
顾临看着曹瑜害羞的模样,双手握拳狠狠砸在大腿上。
曹瑜平复好心情,淡然道:“他只是我的一个学生,而且我对姐弟恋加上师生恋没什么兴趣,毕竟高中生思想还不成熟,也许只是突发奇想,寻求刺激,新鲜感过了也就过了。”
曹瑜也是看着他根本就是闹着玩的,也就没有多加制止,孩子一天一个想法,不去干涉他们。
顾临细心地观察曹瑜的表情,发现她就是这样想的,也就放心了。
他的腿后知后觉地感到疼痛,他慢慢揉着大腿。
曹瑜好奇地看着他,“那你在国外这几年有没有谈女朋友啊?”
顾临回望着她,摇摇头:“没有,这几年在国外就是完成学业,还有创业,哪有空闲时间去谈恋爱啊?”
顾临反问道:“你呢?”
曹瑜也点点头,“我也是,后来实习的时候是当了一年老师,觉得教书育人也挺有意义的,就申了本校的研究生,毕业后就在这所学校当老师。”
她话音刚落,就有敲门声响起,曹瑜说了声“请进。”
服务员端着菜进来把饭菜摆放好,弯腰鞠躬:“祝两位用餐愉快。”
服务员退出去把门关上。
曹瑜已经上了两节课累了,就提出意见:“我们两个先用餐,吃完饭再聊。”
顾临点头。
顾临其实没怎么吃,就一直看着曹瑜吃饭的样子,感觉永远都不会忘记眼前心爱的人。
曹瑜放下筷子,用餐巾纸擦干净嘴巴,起身把纸丢进垃圾桶。
曹瑜回到椅子上坐下,脸色严肃地问:“顾临,你当初为什么会不辞而别出国留学?”
顾临脸上带着回忆,“我记得我把咱们两个在游乐园坐旋转木马的照片,做成了拼图,拼好后送给你,你放在宿舍了。”
“我当时在你们宿舍门口听到有人把它打翻了,我听见一声巨响,玻璃碎了,那个女生道歉,你说了一句没关系,玻璃没伤到你吧?”
“我当时听着你轻描淡写地说着,原来在你心里那个我送你的东西是不重要的,我也没有勇气去问你,把红糖姜茶放到门口,我就走了。”
曹瑜脸上带着满满的疑惑,“就因为这个?我当时来了例假,肚子不舒服,躺在床上,而且玻璃碎了一地,要是不小心割到谁那又是一堆事儿,拼图可以再拼,难道你认为人没有东西重要吗?”
曹瑜的声音不自觉地愤怒起来,话锋一转,“那你为什么当天我还在学校的时候你没有来问我?”
顾临连忙解释道,“我以为你会主动发消息问我为什么把红糖姜茶放到门口,到时候我就可以告诉你原因。”
曹瑜呼吸一滞,“我以为你有急事,就没打扰你,害怕你分心,我以为你会忙完了给我发消息的。”
顾临叹了一口气,把心里的话都说出来:“我感觉我在你心里根本就不重要,这段感情一直都是我主动,我当时有点累了。”
曹瑜实话实说,破罐子破摔,“是,我在等你主动和好。”
“可你连问都不问一声,就直接不辞而别,打不了电话,你发个微信短信能怎么样?”
“我就算当时收不到消息,出了赛场我不是可以给你回?而且出国机票很难买吗?”
“你就直接消失,那我也不用找你,怎么这样了我还要去找你,我不要自尊的,你的尊严值钱,我的自尊不值钱吗?”
顾临欲言又止,想说些什么又不知道怎么开口。
曹瑜重新拿起茶壶给自己倒了杯茶,她一饮而尽。
“所以我们两个是因为你不信任我才不辞而别,那我在这段感情的错误就是没有双向奔赴,给你足够的安全感。”
“最重要的是你已经不信任我了,而我也没有给你打电话去问你,因为我认为你都一个星期没给我消息,也没有告诉我你出国留学的事情,也就默认你是提了分手。”
“而我为了不让别人以为我被你甩了,所以我找了借口,说是因为你要出国,我是想留在国内,然后没谈拢分手,也去论坛发了实名帖,正式告知分手的消息,你出国了,我还要在国内生活,所以我保护我自己的声誉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顾临同意曹瑜的处理办法,也没有任何理由去反对。
顾临闭上眼睛把眼泪收回去,不让曹瑜察觉到,他知道她一直很平静,所以他也在压抑自己。
顾临眼底闪过脆弱和受伤,但又转瞬即逝,消失不见。
顾临站起身走到曹瑜身边站定,曹瑜也站起来拉开椅子,两人互相站立,对视间都是一片平静。
顾临抬起双手停顿了一下,轻描淡写地说道:“恋人重逢解开误会,不应该拥抱一下吗?”
曹瑜扬起唇角笑了一下,笑容中带着释然点点头,“好。”
顾临忍住狠狠抱紧曹瑜的冲动,只虚虚地双手搂抱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