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次醒来时在一个柴房里,我被绑在一个椅子上,白寒翘着二郎腿坐在我对面,双手抱胸,一脸戏谑,“醒了?”
“白公子为何绑我?”
白寒笑道,“方才看那燕王令你醉酒湿身,甚至羡慕,想请李先生来我府上多饮几杯。”
“公子绑着我,可不像是请我来喝酒的。”
“哈哈哈,我是有一桩生意与你谈的。小公子既为门客,可了解如今朝堂上的局面?”
我不说话。
他轻笑一声,“你最好还是配合我一下,不然我也可以让你无声无息的消失,如此也能给柳钰和那异姓王添点儿堵。”
我皱紧眉头回答道,“原先不知,如今明白一二。太子晋王不和,皇帝想让燕王与这两者制衡,柳钰属太子一党,想必白公子是晋王殿下的人?”
白寒一挑眉,“怪不得小公子如此年轻便当得门客,看的通透。不过我不是晋王的人,我也不屑与这种小人为伍,我只不过与燕王有过节罢了。”
“小人如何帮得了公子?”
“我原以为你是燕王的人,今日是陪他做戏的,但我如此轻易便能绑了你,想必你与他也没什么关系。他今日在殿上如此辱你,将你这有才之人当作玩物,你可恨他?”
我冷冷的看着他,“白公子今日那番话也没把我当个有才之人。”
他站起身走了过来,右手伸向我的脸,我转头躲开,他左手扣住了我的下巴将我的脸又转了过去,右手轻轻的抚过我的脸颊,“小先生怎么能这样说呢,我那番话是赞叹先生的容颜,但并未有丝毫轻薄之意呀。”
他的右手逐渐向下,抚过我的脖颈和锁骨,食指勾起了我的衣领,声音低沉道“先生可要想清楚再说话,你如今在我府上,我若不想把你看作先生,你也没办法不是?”
我看着他冰冷的双眼,不禁示弱道,“公子要我做什么?”
他松开了手,坐回了椅子上,“很简单,十七日后燕王去鹤山上的云安寺祈福,你们这些门客也会去云安寺里的云安书院听讲经,到时候你要接近燕王,帮我偷一样东西。”
“何物?”
“他中衣内袋里的个白色小瓷瓶。我到时候会给你准备一个一样的,你将真的换了即可。”
“为何?”
他笑道,“先生不必问太多,照做便是,你若答应,我现在便给先生三百金,事成之后我再付三白金如何?”
“为何非要我来?我一介书生怎么会这些偷鸡摸狗的事情,定会被人发现。”
“我派人盯着燕王多日了,他为人谨慎,返京这三月余从不与任何美人亲近,唯独你今日近了他的身,自然只能找你了,你到时以美□□之,自然可以偷到药。怪不得我之前送去的美人没一个得他宠幸的,原来他不爱美人爱君子呀。”
“白公子,我是读书人,并不十分爱财。”
白寒眉毛一挑,笑道,“果然还是年纪小,事到如今还敢与我谈条件。”
我也笑了,“既然这件事非我不可,那么白公子定然不会吝啬的。”
“想要什么?”他走了过来解开了我的绳子。
我揉了揉被勒红的手腕,盯着他说道,“我要白襄书屋。”
白寒摇了摇头,“这可不行,我那书屋一月的利润便有三白金了,你只帮我偷个东西…”
“我不是要利润。”我打断了他。
“那你要什么。”
“我要日日能入书屋,书屋里的书皆可借阅。”
白寒笑道,“这当然可以,这六百金也少不得。”
我微微一笑,“那就谢过白公子了,我会尽量帮您的。”
“你答应的倒是痛快,事情失败了可是要丢命的。”
我摇了摇头,“其一,燕王如此辱我,我乐意帮您对付他。其二,读书人视书如命,您应允我的也值了。”
白寒笑了起来,拱手行了一礼,“我今日也轻薄了先生,向先生陪罪了,还请先生他日不要帮着他人来对付我。”
他方才之举多半也是为了吓唬我,他也不像他在宴会上表现出的那样好色,看来今日这宴上演戏的不止苏意一人。
“白公子多虑了,不过还希望公子今后不要拉着我陪您演戏了。”
白寒眉头一皱,“先生该藏一藏自己的锋芒了,看破不说破才容易活命。”
我勾唇一笑,“多谢白公子提点。”
“我派个车送您到柳府后门?”
我摇了摇头,“我走回去吧,稳妥些。”
我慢悠悠的走在路上,想着今日发生的一切,这苏意到底想做什么,白寒又有什么目的。
想着,身旁忽然出现一个人影,我转头一看,竟是一身黑衣的苏意,他虽围了面巾,但是我能认出他的双眼。
我瞬间感到了心安,“大人怎么在此?”
“还你锦囊。”
他手心里放着我被打晕前扔下的锦囊。
我接过锦囊重新挂在了腰间,“大人今夜酒饮的不少,派个下人来就好了。”
“白寒身手极好,若真与他交手,他们未必是其对手。”
“大人前几日还说,会毫不犹豫的弃了我,如今却又亲自护我。”
“新得到的棋子,怎能白白弃了。”
“大人。”
“嗯?”
“您要小心晋王。”
“为何?”
“如今宫中势力最大的人有四,一是丞相刘震,二是兵部尚书柳戚,三是京都商会会长白寒,四是掌控兵权的辅国大将军陈允。刘震和陈允皆忠于皇帝,柳戚长女柳真儿为太子妃,因此柳戚可视为太子一党,而白寒如今说他不屑依附于晋王这种小人。而且皇帝和太子皆厌恶晋王,那晋王为何还能留在宫中,原先我以为晋王是皇帝用来制衡太子的,但如今皇帝却封了一个你异姓王来制衡他们俩,皇帝塑造两个傀儡并无任何用处,所以晋王应该没有被皇帝控制,他手中一定有皇帝忌惮的势力,并且他的势力还在暗处,所以您要小心。”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