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了,我痛呼一声,却没有将手放下。
燕王反应过来,怒道,“放下手,我能躲开。”
我这才放下了手,燕王左手从腰间的剑鞘里又拔出一把长剑,向射出飞刀的那名刺客扔出,长剑速度几乎比那飞刀还要快,直直的插入了那刺客的胸口。
不知过了多久,我看到前方有一行人马赶来,他们衣着都是官兵模样,我这才松了口气。
此时黑衣刺客还有二十余人,而燕王这边仆从已死伤大半,剑客也所剩无几。官兵中几个领头的将燕王这边十余刺客尽数斩杀,其余人围攻剩下的刺客。一轻工极好的刺客飞身欲逃,燕王也跳起身,借着马车跃到了那刺客身后,一剑刺穿了那人的胸口。这才回到我身边,对着官兵说道,“一个不留。”
说着扶我的进了马车。
他脸色阴沉得吓人,看了看我手上的飞刀怒道,“我何须你为我挡刀。”
我疼得声音有些颤抖,“我又不知你能否躲得过,你若躲不过,这刀就刺穿你的脑袋了,我这样又死不了。”
他语气也平和了些,“等会儿去官驿给你处理一下伤口,你先忍一忍。”
“嗯。”
“你疼得全身都在抖,却没哭,倒也坚强。”
我尽量不去看那伤口,便一直看着他,“我不会哭。”
我见他愣怔,便说道,“我天生就不会哭,不管多疼多难过也掉不出一滴眼泪来。”
他不说话。
我继续说道,“这样挺好的,旁人才不会在乎我疼不疼,见了眼泪反而厌恶。”
回忆
“父亲,他们欺负我和姐姐。”
秦秋向父亲哭诉着,撸起袖子给父亲看胳膊上的伤痕,眼泪大滴大滴的落下。
我也很疼,但也只能皱着眉头忍着,因为我知道我哭不出来,□□也会像是假的。
父亲心疼的看着妹妹,安抚道,“小秋乖,父亲让哥哥去教训那帮小子,给你出气。稚儿,你怎么没有保护妹妹。”
我明明挡在了秦秋身前,腿和胳膊也都被石子打伤了,但我不会哭闹撒娇,只能转身跑开。
秦秋在背后说道,“父亲,姐姐保护小秋了,她也被石子打了…”
“稚儿你回来!稚儿!”
我听到父亲在身后叫我,更加委屈,却不愿回头。
……
他从旁边的食柜最底层拿出了一个小药瓶,“忍着点儿疼。”
然后轻轻的将药粉洒在了我的伤口上,我紧紧的咬着牙,不让自己发出声响来。
走了一刻钟,终于到了官驿,他找了医师给我处理了伤口,好在刀片极薄,所以伤口也并不是十分可怖。
我坐在椅子上出神,燕王走了进来,“怎么样,还疼吗?”
“没想到这官驿的医师医术也这么高,我竟然不太疼了。”
“那是我的医师,这个官驿也都是我的人。”
“我说官驿怎么会有官兵和医师呢。不过殿下,您是不是有点太信任我了,你我不过认识几日,你把这个告诉我了,就不怕我告诉旁人。”
“你这么聪明,早晚会猜到,我又不想杀你,所以就告诉你了,一个官驿而已。”
“你觉得这次刺杀是何人安排的,白寒吗?”
他眼神冷了冷,“你以为我们僵持了半个时辰是因为我的侍卫与那些刺客实力相当吗,他们的实力比那些侍卫强的多,之所以僵持了那么久,是因为他们本就不是来杀我的,他们为的就是告诉我,他们有这个能力杀了我。那个射飞刀的刺客都知道他的暗器根本就杀不了我,你却不知。”
他说了这许多,也没有说到底是谁做的,我便没理会他的斥责之意,继续问道,“所以你认为是谁?”
“范臻。”
我有些怀疑,因为我以为会是太子或晋王里面的一个,“怎讲?范臻不是被你关起来了吗,怎么会安排今日的刺杀,他逃了?”
燕王回答道,“他怎么可能逃,只不过他用一种我不知道的方法传递了消息,这些人虽衣着相同但武功各不一样,所以一定不是训练有素的府兵,而我之前听闻范臻云游之时曾救出过一群被魔教徒囚禁的江湖高手,刚刚那些刺客里面就有他救出来的高手。而且射中你的那只飞刀上刻了范家的族徽。”
我盯着他的眼睛,看不出任何异常,“但范家不应该帮助皇帝吗,既然皇帝想留住你,他又怎么会这么做?”
“范家被我烧了之后,皇帝已经放弃他们了,所以他们几乎没有生路了,范臻大概是想自救,想让我帮助范家。”
范家应该并不知道如今的燕王就是听雪阁的阁主,而朝堂中的大部分势力皆有其主,白寒手下的禁卫军也受制于皇帝,因此他只能找燕王帮忙,但如今上来就刀剑相向难道就不怕惹怒了燕王,恐怕范家是觉得他们还有值得燕王利用的东西。
“这件事很有可能是范家做的,但我不认为是范臻。”
燕王似是料到我会如此说,“你是觉得范臻不会让他这些江湖朋友来我这里送死?”
我点点头,“他与我也并无很深的交情,而且我也只不过是他府上的一个丫头,他连我都不肯杀,怎么会让这些人来送死呢。”
燕王低头沉思了一会儿,却转移了话题,“你的手没事的话,我们就继续赶路吧,已经耽误了不少时辰,我怕白寒会起疑,这件事最好不要让他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