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拉科·马尔福有个秘密,关于他在小时候做过的一件坏事——一件只有他知道是自己做的坏事。
虽然过去了好几年,可德拉科依然记得很清楚。
马尔福夫妇很疼爱自己的儿子,但就其巫师来看,德拉科并不是个好孩子。因为他怀着最单纯的恶意,做过许多并不讨喜的坏事。
“她最好是摔傻了。”
这大概是几年前德拉科说过的,最恶毒的一句话——对着屋里的蓝龙模型说的。
说真的,那差点就突破他的心理防线了。但因为不想担那个可怕责任,他连最疼他的母亲都没告诉。
而此时此刻,就当那场事件的另一位主角出现在楼下时,德拉科感到心脏被什么东西攥住了。
不是愧疚,没到那种程度。
当德拉科还在楼梯上向下张望时,一场让提亚神经紧绷的交谈已经开始了——她一点也不想认识沙发上的那个人。
“早安潘西,还有赫斯提亚,你不介意我这么叫你吧?”
沙发上坐着的金发女孩显然没怎么睡醒,可她的领口却抹得很平整,神色显得格外温柔:“我昨晚才知道你们来了。”
“早,达芙妮。”潘西懒散地问好。
昨晚提亚和潘西说,她一时半会儿记不住那么多名字和人物关系,干脆就跟着潘西的话说。
这招挺好用的。
“当然了,”提亚打量着格林格拉斯小姐,对方并没有起身握手的意思,“达芙妮?”
“我是,很高兴认识你。”
对方微微一笑,可提亚觉得她一点也不高兴。更深一层,她甚至觉得达芙妮的笑容略带些疏离。
这不奇怪,她们之前认都不认识。
其实诺特家的女儿,和达芙妮听到的任何版本都不一样,又和任何一个版本都有些相似之处。
“早安,三位小姐,我没有打扰你们说话吧?”
“布雷斯,”潘西小声地嘟囔了一句,“他可烦人了。”
扎比尼先生,皮肤黝黑牙齿整齐。
最引人注目的是一双狐狸眼,提亚对他印象还是很深的。不止因为他昨晚是唯一一个,在提亚来时还没有进客房休息的人。
更因为,他是第一个能和西奥多在一个话题上聊上好几句的人,这点可是连提亚都做不到。
准确来说,布雷斯似乎也不在意西奥多回答了什么,自说自话与抛媚眼他最擅长了。
“诺特小姐,你比任何一个传闻中形容的都要明艳,”布雷斯说话的腔调总是软软的,透着暧昧,“昨晚见到你时,我还以为昼夜更替,就连庄园里的鸟都开始为光明唱歌了。”
嗯,这话有些耳熟。
但传闻中,未免太不合理。
“省省吧布雷斯,”潘西抱起手臂,毫不客气地为提亚指出,“他就是个狐狸,对谁都是这样说话。”
“不,我只对美丽的小姐们这样说话。”
“谢谢,我记得你。”提亚简短的回到。
“那真是我的荣幸。”布雷斯的笑容收敛了些,他挨着达芙妮坐下。
他们交换了个奇怪的眼神——诺特每次说的一句话都不超过三个单词,布雷斯和达芙妮默默认定了昨晚在房间里的猜测。
诺特小姐的长相没有赛普安说得那么丑陋,但智力确实不太够,她的哥哥也是。至于是不是哑炮,对他们来说不重要。
诺特家族对他们来说,不重要。
可梅林知道其他人都是怎么形容提亚的,但她确实没有任何的智力问题,更不是哑炮。虽然算不上美女,但长相也算出众。
从老管家的口中得知,帕金森夫妇到魔法部办事去了。两人对提亚说不下客套话,便都选择沉默。
提亚也是坐下后才发现,转角沙发上坐着西奥多。
也对,他一向都起床很早,也一向都离人——主要是潘西很远。
“昨天阿斯托利亚没来,她今天会来玩吗?”潘西向后靠在了沙发上,“昨天准备了不怎么甜的曲奇,没来真是太可惜了。”
阿斯托利亚不喜欢吃甜食,这点和她关系好的都知道,可提亚不知道。
她只知道是家养小精灵在一锅曲奇的糖加太多了,于是被潘西骂了一顿。在那之后,可怜的小精灵在加糖时都拿最小的勺子量。
但由此看来,在西奥多送了潘西《如何正确说话》那本书后,她的交友水平还是有质的提升的。
“主要还是因为上一锅的曲奇太甜了,一点也不好吃。”潘西拿起桌上的橘子,“虽然不怎么能理解阿斯托利亚的口味,但确实比特别甜的要好些。”
西奥多应该送她《如何闭嘴》的。
“利亚还有礼仪课要上,”达芙妮微笑的角度很合适,眼神却一直往提亚身上扫,“大概今天也来不了,她说了很想见你来着。”
“哦,我倒还好。”潘西的脸上写满了无所谓,达芙妮只能是笑笑。
她和布雷斯选择留在这,而不是像吉纳维芙一样离开的原因只有一个——对赫斯提亚这个人啊,他们很好奇。
十几年只能从父母嘴里听说的诺特,到底是怎样的?
“赫斯提亚,你收到霍格沃茨的信了吗?”
信——干嘛问那种东西?
“收到了,和你们一样的信。”提亚抿着嘴,观察着两人的神色。
奇怪极了。
可那达芙妮却突然遮着嘴笑了:“那我们就是同学了,赫斯提亚。”
“小姐,我们也是。”布雷斯补充道。
所以,他们就只为问出这个?
不太可能……吧?
但看着他们的笑容,她突然觉得,或许他们就是和潘西一样的普通小孩而已。
“我们两个本来就该很熟悉才对,”提亚冲不明所以的达芙妮挑挑眉,“山上的赫斯提亚,河边的达芙妮。”
她看到两人的表情,都是愣住了。
“抱歉,我该想到的。”达芙妮看着布雷斯笑了,“虽然我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