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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诞(1 / 1)

一晃眼,英国就被鹅毛大雪笼罩了。这是我这辈子见过的最大的雪——足足淹没到了我的膝盖!

我站在宽阔的草坪,抬头遥望远处的城堡,看它静静地立在那里,充满着一代又一代人的回忆,而我现在也变成了其中的一位。

我乘风雪,带着一堆教授们布置的作业,在站台上看到了萨拉,此时她穿得很是厚实,但都是实用的、新买的衣服了。好久不见到她,我已经忘了她长什么样了。

萨拉微笑着看我,而我也控制不住地跑过去抱住了她的腰。

她似乎还是我想象中的样子,但好像哪里变了——应该是更自信、更洒脱了。以前,她给我的印象都是平和的、犹豫不决的,但这次,很不一样——她第一次叫我“莱瑞”,而不是“莱克瑟斯”!

“发生什么事了……”我小声地问,“我的意思是,你好像更加能……放得开了?”

“你也更加敏锐了,”萨拉笑着点头,“我突然发现,人活着就应该遵循本心,而不是压抑自己,否则会很累——我有一个老朋友,而且我现在也有些余钱,于是接济他,虽然他并不想要,但他已经快连饭都吃不起了……前段时间,他却和我断了联系……”

“为什么?”

“他被卷入了芬里尔·格雷伯克又组织了的一场小型□□……而上次格雷伯克这么做还是——”萨拉深呼吸一口气,沉重地说,“是‘那个人’活跃的时期。”

“……可是,哈利打败了他,”我错愕地顿了一下,将围巾裹紧了些,“虽然我认为哈利不可能做到……但书上都这么说。”

萨拉仿佛就像没听懂我的话,只是深深地看着我。

我也学会了避而不谈,只是回到了原先的话题:“所以,你的朋友怎么样了?”

“他在鬼门关走了一遭……但这是我活这么多年第一次碰到的好结果……”

我微微抬头,看见她离我很近,但好像总是离我很远。而现在,她似乎更加真实了。

她轻轻地说:“我一直都是错的——我只是对已经发生过的事后悔不已,但却没有把握现在。”

离蜘蛛尾巷越近,街头的行人就越少。让我有种从不真实的童话中回到现实的脱离感。

“你想换个地方住吗……”看着一片压抑的景象,萨拉突然开口了,“伦敦的房子我买不起——但我是巫师了,用飞路粉也能像现在这样。”

我确实很想换个地方,但心中又涌出来一些怅然,于是我一句话也不说。

“你也不想搬吧,”萨拉笑了,“即使这里很糟糕。”

我们两个人并排走到家。我打开了门,看见熟悉的客厅变得陌生了——第一次,墙角有了一颗圣诞树。

我摘下覆满了雪的围巾,又掸了掸有点点雪花的头发。

家里与蜘蛛尾巷的气氛格格不入。在温和的暖灯下,我的心前所未有的踏实。

此时只有我站在客厅,而她好像去收拾东西去了。

我百无聊赖地取出口袋的植物——本来挂在霍格沃茨,但掉了一个,正巧被我捡到了。

放着积灰也不好,应该发挥它应有的作用。

……

“你好像有些长大了,”我们忙完后,坐在陈旧的沙发上休息,萨拉突然说,“我讲了我遇到的事,那你的呢?”

我有些心虚地挠了挠头——是我后来没有给她写信,毕竟猫头鹰棚有些远……好吧,这理由只能骗骗我自己。

事实就是,人总会犯懒的!

“我交了朋友,但后来又多了格兰杰……你肯定不知道,因为我在万圣节后就一直没给你写信,主要是我碰到了一些离谱的事儿。”

我抬头看着她,看着她认真聆听的神色,疑惑极了:“我还以为斯内普和你说了。”

她好笑地摇摇头,无奈地看着我:“你难道觉得西弗……要把每件关于你的事都告诉我吗?他可是个大忙人。”

然后,外面传来了一阵敲门声。

我疑惑地起身,开门抬头,看见一个瘦削、皮肤蜡黄、有一头齐肩长的、像窗帘一样贴着油腻腻的黑发的人——是大忙人来了。

“你还站在门口干什么?是对我表示欢迎?看来这种欢迎有些过度了,让我受宠若惊啊。”

萨拉被逗笑了——说实话,只有她才会觉得斯内普很幽默吧?

我发现自己像个傻子一样站了很久,于是尴尬地侧身,让他进来了——这让我更?像个迎宾的了。

我幽怨地抬头,看见不远处挂着一个不是很显眼的槲寄生——是我刚刚的成果。说实话,我有些后悔了。

萨拉起身,做了一个我做梦都不敢相信的动作——她给了斯内普一个拥抱,还说了声:“西弗……好久不见。”

除了叫我简称外,她也叫了斯内普的:前者让我高兴,后者让我惊悚。

斯内普也露出了错愕的表情。他犹豫不决地退后一步,抽出魔杖快速地念检测咒语。

随后,他放下魔杖,和萨拉大眼瞪小眼起来。

“我好不容易生起的勇气都要被你耗光了……”她捂了一下脸,又强装淡定地垂下了手。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也没有怀疑你是假冒的……”他罕见地无措起来,说出来的话就像一个傻兮兮的毛头小子,“这挺好的!只是这么多年了……你早该这样称呼我!”

萨拉瞪大了那浅棕色的眼睛,脸好像变红了,浮现出窘迫的神色。她盯着他发亮的眼睛,小声说:“……只是,有人教会了我一些事……”

我眼睁睁地看着他们有说有笑地接近槲寄生,便口不择言地吐出让我后悔不已的话:

“别靠近槲寄生!”

可是已经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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