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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火(1 / 2)

于是我去找威震天。

淬炼结束后我想也没想就直奔飞船主控室。

然而威震天根本没在这儿。

惊了,他竟然没在这儿。

这里只有声波在。门打开之后,他从操作台前转过头来看我。

这里就他一个人在。

……

看来威震天应该在堡垒里。哎呀,想也是呢,毕竟都有堡垒了,他怎么可能还会待在飞船的小小主控室里呢?这里怎么还配让他待呢?

配不上,配不上。

我决定立即关门。

然后我才想起来我一早就把飞船上的所有舱门都改成自动感应开关了。那意味着只要我还在这儿站着门就不会关。

嗯,该走了。

我立马转身朝堡垒那边过去。

虽然我还没找到那边的结构分布图,但想也知道威震天会在哪儿——不是最核心的位置就是最高的位置,后者的可能性更大点,威震天一向是个奋勇争先、在哪里都要站在最高点的人。

他和……有的人是不一样的。

然后有的人就把我拉住了。

我低头看看缠在腰上的触手,又转头看看触手另一端的某人,芯中突然升起一股无名烈火来。

好想一拳把他的脸打爆啊。

……算了。气归气,没必要真动火。

我走了进来。感应门在我身后自动闭合。

霎时安静了下来。

我默不作声地看着他收回触手,看着他看着我。

他一直没有说话。

我本来现在看他就烦,见他这样就更烦了:“有话就说。没事的话我走了。”

他没说话。只是离开操纵台朝我走过来。

又不说话。又来这套。渣的。杀了你。

“……我还有事,走了。”

我没能离开,他拽住我的手迫使我留在原地。

他指了下我的右侧脸。

那里有什么东西吗?

我伸手一摸,指尖上沾着星星点点的能量液。

是千斤顶的,溅到我身上了。

我不清楚这种时候要说什么才比较合适。这种情况下我该说什么?

我不知道,我最终说道:“……那是千斤顶的。我砍了他的胳膊。看来喷出来的能量液溅到我身上了。”

我想了想,又说:“……我之前也有溅到你身上能量液吗?应该是有的吧。估计次数还不少。所以你到底管我做什么呢?有那么无聊吗?日子过得太平淡了?没事干找点事做?”

我感觉自己在没话找话。我沉默了。

他依旧没有说话。

我芯中那股正在熊熊燃烧的火焰猛地一蹿。

我说:“还记得咱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吗?”

其实也没过去多长时间,但现在回想起来却叫我觉得无比遥远。为什么会这样呢?中间发生太多事了吗?

……我不愿深想。想那么多又能怎样?

我说:“那时我很生你的气。”

仔细算一下,我发现几乎每次有什么牵扯到他的事时,我都会生气。

生他的气。

真奇怪。太奇怪了。好反常啊。

我觉得我不该继续和他待下去了。

可他这会儿开始捧着我的右脸擦拭那些溅到我左脸上的能量液。

我之前没注意,千斤顶伤口里喷出来的的能量液竟然溅到我身上这么多吗?竟然能让他从脸擦到脖子,又到肩膀和胸口,擦来擦去,擦个没完。

我其实还没习惯震荡波给我的新机体。它太灵敏了。现在落在我机身上的动作让我觉得有些痒。

只是有些而已。这痒意轻飘飘的。却不知为何让我有些想笑。

但因为这个叫他停下又让我觉得会很没面子。那样太丢人了。

以前我就不用考虑这些的。以前我一点儿也不觉得痒。也根本不会想笑。

以前他每次把我绑在床上后的擦拭能量液的时候都是。

我那时是很生气的。直到现在我也很生气的。可我不知为何又说不出话来。

我说不出话来。

震荡波明明给我装了新发声器的,就连我以前声音喑哑的毛病都好了,为什么现在我会说不出话来?

以前我机体上的能量液远比这会儿的多。多得多。可他都会一点点地擦干净。他为什么要那么做呢?

他又为什么要给我治疗?不想我死?可是为什么不想我死?

他还飞船上的瞒着所有人把我锁在他的舱室里。别人根本不知道我在那儿。这又是为什么?为什么要把我藏起来?

他为什么总做这些莫名其妙的、我搞不懂的、多余的事?

为什么?

我不知道。我想不通。我猜不出他的芯思。也不想猜。

我想他对我说出来。他说出来又能怎么样呢?

可他总是不说话。

他可以说话的。他懂赛博坦的语言,他的发声器也好好的,他是会说话的,他是能说话的。

他可以说话的。

可他偏不说。偏不说。偏让人猜。

这个说得出话却不想说的人永远也不会知道想说话却说不出的人到底有着怎样的感受。

我说:“我总是在生你的气。”

他没有说话。

我问他:“为什么你总让我生气?”

他并不回答。

于是我问他第二遍:“为什么你总让我生气?”

他终于擦完了。他收回了捧着我右脸的手。

他没有回操纵台。他依旧在看着我。

那股无名火越烧越旺,扩散到如今,它终于占据了我的整个机体,烧得它躁动不安。暴烈的热痛如闪电般掠过了我体内的所有线路,叫我几乎失去理智。

我问他第三遍:“为什么你总让我生气?”

他歪着头看我,竟显出几分困惑来,仿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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