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败城隍庙内,娇小的桃红色身影躺在石板上,昂贵的宝石飞蝶戏花珠钗歪斜,脖颈处金镶玛瑙的长生锁因为姿势裸露在外,紊乱的发丝黏在女孩如瓷的脸颊。
“嗯..”
她紧闭着眼,远山般的眉黛紧蹙,因为难受嗓间溢出声轻哼,鼻梁左侧那颗嫣红的小痣在这样一张稚嫩的脸上竟显出几分脱俗,不难看出这是位娇养在金玉堆中的贵人。
门口抱剑那名身如松竹的黑衣少年听见动静漫不经心地瞥了眼这边。
半截黑鬼獠牙面具遮住了他下半张脸,额发下只余一双比死水还静默的眼,露出的肤色白的异常。
“好疼…”
赵玉珠只觉得自己浑身的骨头是被什么东西辗过似的,肩膀也被硌得生疼发麻。
她掀开疲乏沉重的眼皮,入眼便是一条黑色眼镜蛇在不远处朝她的方向蜿蜒爬行,背脊瞬间发麻玉藕般的臂节都起了层鸡皮疙瘩。
眼镜蛇!蛇啊!!!
她打了个激灵下意识想起身逃跑,桃花眼泪光烁烁发丝黏在唇边,那条眼镜蛇在察觉到活物有动作后瞬间直起了身子作出进攻形态,赵玉珠这下彻底不敢动了,只能僵在原地,破损的木窗被风吹得“咯吱”作响。
紫色雷电劈落照亮静谧夜幕,眼镜蛇嘴巴大张,冷光掠过头身便分了家,厚底玄黑长靴踩上还在扭动的蛇身,画面很是令人作呕。
凌子矜看见这娇贵公主瞬间惨白的脸色,嗓间溢出声嗤笑:
“废物。”
少年的嗓音带着些许变声期的嘶哑,赵玉珠忍住反胃目光顺着那双被长靴包裹的笔直小腿往上看去,来人身型欣长瘦削,黑色恶鬼獠牙面罩遮住了他的容貌轮廓,额发低垂,眼尾上挑的丹凤眼冷得让人不敢多看。
这人谁啊?
赵玉珠有些发懵,她现在不应该在被抢救吗?她低头扫了眼身上繁琐的裙衫,手也小了一圈。
卧槽,所以她这是穿越了?!
凌子矜缓步走向赵玉珠,还沾着蛇血的剑尖挑起她精致白皙的下巴,随后从前襟掏出张被折叠的宣纸抖擞展开:
“这个见过没?”
冰冷的锋刃离她那纤弱的脖颈不过毫毛之差,赵玉珠心跳如擂,宣纸上画的是个方正盒子,上面雕刻着镂空的双鱼花纹,层层递进,看着像是锁。
这是他在南疆执行任务的时候偶然所得,据说能解万蛊万毒的肉太岁就被封在这盒子内,而这盒子在几十年前上供给了皇宫。
赵玉珠盯着这纸上的盒子觉得有些熟悉,但她一时也想不起来在哪看过,皮肉传来尖锐的刺痛,她被吓得语言组织紊乱,“我”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她哪能知道啊,她连这具身体叫什么都不知道,别人穿越是富贵加身,她穿越就是生死难料是吧
凌子矜显然没什么耐心,剑尖挑起她坠在胸前的那块长生铃铛金锁,赵玉珠瑟缩地动了下身子却被少年冰冷的话语吓住:
“别乱动,小心剑割了脖子。”
他没时间在这陪她耗,体内虫蛊就要发作了,听闻这安乐公主颇受宠爱,又是当今太子胞妹,用她去换肉太岁胜算应当是大的。
如果换不来。
他眼神冷了一寸,那就杀了便是。
“我不动……”
柔嫩的后颈因为对方粗暴的挑拽割破了肌肤,赵玉珠接收到少年的眼神,卷纤的蝶翼簌簌作颤,小巧的琼鼻之上沁了细小汗珠。
不开玩笑,这个人真的会杀了她。
所以,这到底是哪啊??地狱开局好歹也给她点提示吧。
凌子矜收剑回鞘将长生锁连着图纸一道塞进衣襟内,他蹲身弯腰撩起赵玉珠的裙?,“嘶啦”一声上好的软烟萝被撕开。
微凉的夜风掠过小腿,赵玉珠眼眶瞬间勾上了红,她挣扎着翻身就要往后爬:
“有话说话,你,你别动手啊。”
凌子矜翻了个白眼,瘦长的指节抓握住赵玉珠的脚踝将她往后拖拽,另一只手用撕下来的布料捆束住她双脚,语气阴测:
“想我立马挑了你的脚筋就继续动。”
赵玉珠闻言立马乖顺躺平:“我不动了,你别挑我脚筋。”
凌子矜见她真的安静下来手上捆绑的速度加快,脚踝被娇养出来的细肉经不得碰,因为粗糙的对待直接摩挲出片绯红。
赵玉珠倒“嘶”了声凉气,肌肤的辣疼让她哼唧出声:“少侠下手轻点可以吗?怪疼的。”
身后那人并没搭理她,绳结蓦地收紧皮肉卡在缝里直接让她又红了眼眶,赵玉珠咬着唇只觉得好委屈。
她没穿来之前好歹也是个没吃过苦头的白富美一枚,就因为她被部歹毒小说气得心脏病犯,然后就被这贼老天穿到这破地方受苦!!
凭!什!么!
她都还没成年,她才十五岁,她人生连一半都没走完。
赵玉珠越想越委屈,想到最后她还哭出了声:“呜呜呜,我要回家,我不要在这里。”
女孩的嗓音嫩生清脆,哭起来也是细细娇娇的,可凌子矜最烦人哭,他额间青筋隐现:“再哭一声我把你舌头割了再用银针将你嘴都缝起来。”
“呜。”
赵玉珠泪眼汪汪地噤了声,泪珠大颗大颗地往下掉愣是没让自己发出声。
亏贼,好吓人,他来真的,呜呜呜,等等,小说。
她脑中的那根线抖了一激灵。
绑架,黑鬼獠牙面具,杀手。
这几个关键字眼串成一块,赵玉珠顿时就明白眼前这个人是谁了,这不是那本歹毒小说《一胎三宝:偏执皇帝掌中娇》里男主的手下寒鸦吗??
所以,她是穿到了这本脑残小说里???
那她现在是个身份?反派的那个跟她同名同姓的炮灰公主妹妹吗??
而且原著对这个小公主着墨少得只有一句话:“早在七八年前就被杀了喂野狗了。”
赵玉珠恨哪,她就不该看这本小说,这里面的男女主都脑子有病。
女主上辈子因为她爹通敌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