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缺德(1 / 3)

炎炎正午,绿树阴浓。

赵玉珠被股贴着鼻子的难言味道熏醒,她拧着眉缓缓睁开眼,正巧对上张已经惨白发胀的死人脸:

“啊!”

她这是又穿了?不可能吧。

赵玉珠扶着棺木赶紧坐起身瞧见凌子矜正手中拿着颗桃喂着马,听见动静,他将桃子随意丢在地上悠悠站起:“原来没死。”

什么意思?他这是准备埋了她吗??

赵玉珠费力地从棺椁中爬起,轻声嘟囔道:“你费劲心思绑了我,会让我死吗?”

“会。。”

冷风擦过鬓边,散落的发丝被整齐切断,赵玉珠被吓得僵在原地,一只腿还横在棺木里没跨出来,她木木地转头发现割断她头发的元凶就是片叶子。

“再聒噪下次断掉的就是你脖子。”

凌子矜从驴身上解下个包袱扔向赵玉珠:“把身上衣服脱了。”

赵玉珠吸了吸鼻子忍住泪意接住包袱,讪讪地把还在棺木里的那条腿收回,她蹲在地上打开包袱目光小声翼翼朝凌子矜那瞥了眼:

“少侠,是有人雇你绑我么?付你多少金银?我付十倍,你放我离开如何?”

死亡太痛苦了,她还是苟活着吧,可现下她得知道些多的信息,等找到时机就逃跑,去关中。

呆在这人身边不是她疯就是她死,呜呜呜。

凌子矜背着身没有回应她,手上不知道在弄些什么,包袱里是几件发臭的麻布衫,赵玉珠两指拈起打满补丁的外衫:

“有没有干净点的…至少它不要那么臭…”

凌子矜闻言转身,脸上的半截面具已经被取下,而面具底下是张平平无奇极为普通看了就能忘的死鱼脸。

眼神冰冷冷像是浸在冰块中的冷刃,虽不言语但赵玉珠读懂了他眼里的意思:

不穿就宰了你。

赵玉珠怂了,赵玉珠扁嘴,树挪死人挪活,一个脏衣服而已她穿。

她抱着衣服走到棺椁另一侧蹲下,手指慢悠悠脱掉身上华贵繁重的裙衫,心中闷闷。

如果真逃出去了又该怎么走呢,从这到关中靠她两条腿怕是至少得走个半年。

寒鸦给她看的那个盒子,她有点印象。

想到这,脑子出现针扎般的疼痛,赵玉珠轻哼出声,头疼愈来愈严重,她只能捂着头跌坐在地上。

紊乱的记忆一股脑涌进来,赵玉珠感觉自己整个灵魂在跟这具身体拉扯打架,跑马灯似的画面在她眼前展开。

很多不属于她自身的记忆强行融入了她的大脑,赵玉珠小脸满是迷茫无措。

这是…属于原身的记忆?

“快一些,若是耽误了进城,那你就在乱葬岗陪它们过夜吧。”

少年冰冷的声线打断了赵玉珠的失神,纤密的长睫扑闪在眼尾括出一排阴影。

赵玉珠快速地换上发臭的麻布衫,粗糙的布料一穿上就扎得皮肤发痒,她用手挠着细嫩脖颈站起:

“我换好了。”

凌子矜在听见赵玉珠说好了后便拿着张软乎的肉皮子朝她走去,他的手指很是修长,骨节匀称,圆弧的指尖因为用力还透着淡粉。

当然如果能忽略那张像“人皮”一样的东西的话,那双手真是挺赏心悦目的。

赵玉珠盯着那张薄如蝉翼的面皮,胃部又开始翻滚,想起原著中说起来的剥皮之刑,她强撑着勾起嘴角眼神有些抗拒:

“少侠,这不是从人身上扒下来的吧。”

细柔的尾音明显带颤,凌子衿往日从来只接杀人放火的单子,哪跟这种娇贵姑娘打过交道。

他没什么好脾性:

“你要再多说一句,我就把你皮扒下来做灯笼。”

意料之中的回答,但赵玉珠还是很抗拒,那张脸太逼真的皮还薄的透光,怎么看怎么瘆人,脚不断往后撤着直到身体贴在了树干上。

她红着眼摇头,泫然欲泣:“可不可以不…”

“咻—”飞刃卷起劲风扫过她的侧脸,刀面印出她失色的唇,赵玉珠直接跪下怂兮兮仰头:“我可以。”

赵玉珠生得美,即使穿着身破烂麻衫也不损她分毫,脸上未褪的婴儿肥让她在这番狼狈的处境中也显出几分可怜的娇憨。

凌子衿黑眸虚眯,无波无澜的那张路人脸赫赫添上了两个大字:

鄙夷。

情报上的安乐公主骄纵跋扈,蠢笨不堪,可没说她是这样没脸没皮的怂骨头。

暮色渐浓,再过些时间城门就要关闭了,赵玉珠扁着嘴难捱地眨眼,原本的大桃花眼皮被黏在面具上糊的只剩一条缝,她不知道现在的自己是个什么模样。

但是她单从眼睛这条狭小的缝隙来说就知道凌子矜没给她捏个好脸。

死变态能有什么好审美。

地上的云锦裙衫被凌子矜捡起包进稍好些的棉布内然后丢进棺材里,一旁的赵玉珠看他这动静也跟着朝里头望了眼,已经出现了尸斑的尸体旁是满满当当的小包袱。

刚刚太害怕了所以她压根就没注意到自己是躺在堆“赃物”里,所以这死变态都把东西藏人家棺材里?

好缺德啊。

赵玉珠抿唇:“少侠,你很缺钱吗?”

连她这条破裙子也给放进赃物堆里。

凌子矜额角跳动:“你想死吗?”

赵玉珠连忙摇头:“我,我只是问问。”

凌子衿翻了个白眼,不费吹灰之力地随手盖上棺材盖,往后撤了步:

“让开。”

赵玉珠虽然不明所以但她知道得听这死变态的话,她一路小跑离得稍远了些,只见凌子矜握剑的手这么一挥,原本垒在旁边的两堆黄土就哗啦啦掉进了坑里。

粗壮的几颗大树被齐齐劈倒压在坟上,那是她刚刚呆过的地方。

赵玉珠看得发愣,她忽然想起来寒鸦在书中是天下第一啊,可一个天下第一怎么会听从个病秧子男主的话呢?

根据小说定律,他八成是被喂毒了。

凌子矜牵过缰绳脚尖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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