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差点什么吗?
桑榆有些失望,她本想着如果自己能改回去,就完全不用担心在这里的饮食了。
甚至还能变出蛋糕、冰淇淋这些异世没有的美食。也可以靠着卖吃的在城里赚一笔。
李达看着低头望手的桑榆,以为她是怕自己活得困难。
——这年头只拿这个工资还乖乖做事的可不多。
难得起了话头:
“小姑娘,之前在哪做事啊?怎么会来第九城啦?”
回过神来的桑榆眨眨眼:
“我之前受了点刺激…忘了些事。外谴队把我救回来了。我就想留下了。”
听起来是个知恩图报的孩子,末世很难有这样的故事。换作其他人李达可能会怀疑真实性。
可是桑榆长得显小,穿越前没有进入社会,有一股完全不知社会险恶的学生气。
她面容白皙,眉眼弯弯,看上去确实是没吃过苦。是哪家富养的孩子出意外了吧…
李达想起自家那个不成器的小子。
比她大点,可比桑榆叛逆多了!
“没关系,九城也有九城的好!”
不知男人脑补了什么,桑榆稀里糊涂地看着他爽朗地笑着安慰。
“难道九城…有什么不好吗?”
桑榆还以为所有城市都一样呢。
大叔奇怪地打量她,看她目光透亮,充满好奇,竟然真的什么也不知道?
“唉——”李达叹气。
“大家都说九城不好,说驻城官冷酷无情,铁血手腕,早年沾了太多人命。制定的城规和限制也比其他城残酷严苛,毫无人性。”
原来那些乱七八糟的城规是迟堇渊自己制定的。
桑榆没有通读完城市守则。虽然有些不理解,但目前看到的规定都在她的接受范围内。
见桑榆神情认真没有反驳,大叔难得地有了倾诉欲,有感而发,示意她坐在院子里的台阶上:
“都说九城是内外皆钢的铜墙铁壁,外面污染进不来,里面的人呆着跟监狱似的。”
李达抹了抹有细微的胡茬的黑脸,看上去怅然:
“可是很多人不知道这个铜墙铁壁是怎么换来的…
“你要知道,同期的城市早就被攻破啦。”
扇子在他手上苦闷地左右摇晃,听他娓娓道来:
污染侵袭后,一个合格的城市有两个主要长官。驻城官和监管官。驻城官负责城内外的政务,监管官负责城内的污染监控。
驻城官可以理解为城市负责人,而监管官…
简单来说,就是杀死污染值过半的人类和异者的负责人。
但凡放入一个污染者进来,城市失控性几何增长。
这个职位大多被人诟病又必不可少,总有人因为各种理由隐瞒接触污染。
驻城官也需要调和这种矛盾。
九城最特殊的便是其驻城官和监管官均为一人
——迟堇渊
“当年啊,我们这边七城、八城、九城,都是外城。十年前污染侵袭七城和八城,导致原中心一城被迫转移。
九城岌岌可危,原监管员与驻城官内讧双双死亡后无人愿意前往支援。
那时候啊——城里有人脉的人早逃去其他城了!”
李达任怀愤懑,不知在哪掏出一个水杯灌了口水:
“但其实也不怪他们…要是我有关系…”
……
未尽之语众人皆知,他无奈地笑了。
“幸亏那时候迟堇渊长官站出来了,一人从二城单枪匹马过来。
嘿!那时候他也还是个毛头小子呢!”
……
这之后就像世人知道的那样,年轻的军官才入城就带着九城挺过了第一年的污染侵袭,在九城打响了第一枪。作为监管官亲自在城外严厉监察,冷血执行。残酷无情地结束了许多生命,开启了一段血雨腥风的时代。
九城在他的监管和规则下逐渐安稳平息,在培养一系列手下后,他开始转移重心筑牢驻城官的工作,沉淀成了如今的模样。
第九城依然不招其他城里的人欢迎,在每年最多的侵略预警下,伫立至今。
大叔的一席话让桑榆对这个世界有了更深的认识。她腿坐在台阶上,双手托腮。
想不到这个大叔还是迟堇渊的死忠粉。
她不是这里的人,以她的视角来看,那个怀疑自己的邪笑怪男这样做还挺酷的。
另一个角度来说简直是残暴的个人传啊!
忽然,她有了新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