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弟,我觉得这个香火楼的钱都在这个崔妙娘和本地的县令手里。”丁五味忽然对楚天佑道。
楚天佑倒是有些惊讶,问道,“五味,你为何这么笃定?”
丁五味挠了挠头,道,“你忘了,我们第一次见面的那个妓院,就是县令合资建的!”
白珊珊本来以为丁五味有什么新的发现,闻言,当时就翻了个白眼,反驳道,“五味哥,总不能每个妓院都是县令开的吧?”
赵羽也应和道,“是啊。”
丁五味抱胸,摇头晃脑地看着他们几人,道,“还是太嫩了。我,丁五味敢说着天下的妓院,十有八九跟官府有牵扯。这个崔妙娘和本地的县令,关系绝对不一般,他一定收了崔妙娘不少的好处。”
楚天佑的手指敲着桌子,道,“五味说得不无道理。看来,我们想知道这个平昌县为什么会成了今日的模样,一定要从崔妙娘和本地的县衙上下手。”
他们说着说着,白珊珊打了个哈欠。
楚天佑看向珊珊,发现她脸上有些疲惫,于是道,“我们今天先歇息,这些事情明天再说吧。”
丁五味站了起来,把扇子插到了后背上,抱起了筛盅,道,“也好,大家都累了,快回去休息吧。”
说完,丁五味一边打着哈欠,一边上了楼。
按照丁五味的安排,他们几人住的房间都是临近的,白珊珊和丁五味各住一间,楚天佑和赵羽住一间。
回到房间以后,赵羽找了被褥在打地铺,收拾好了以后发现楚天佑正坐在桌旁,若有所思。
他起身走了过去,问道,“公子,你在想什么?”
楚天佑道,“小羽,今天回来的时候我问过五味,他说平昌县遍地孤儿的传闻由来已经有些年头了。过去很长一段时间,都是叶麟父子治下,不知这些年间,究竟经过了几任县令,这些县令任期内发生了什么事情。”
赵羽道,“公子,我可以传书给殷州刺史,让他调出平昌县的吏治档案。”
楚天佑摇了摇手,道,“不,殷州府的档案已经几经人手,或者已经不可信了。不知平昌县衙中,可还有留书存档。”
赵羽担忧道,“可是,如果平昌县衙真的心里有鬼,不会将这些存档都销毁掉吗?”
楚天佑道,“雁过留声,水过留痕。即便他们心里有鬼,也不会把所有的文书档案都销毁掉,这叫欲盖弥彰。”
赵羽点了点头,道,“公子说的是,那您明天就要上县衙吗?”
楚天佑眼中带着认真,道,“明天我们得想个由头,去会会这个光棍县的县衙。”
……
翌日,楚天佑从楼梯上走下来。
丁五味听见声音看过去,见楚天佑脸上带着笑,便挥了挥手,道,“徒弟,快过来吃饭。”
楚天佑笑着点了点头,在丁五味身边坐下,看着一桌子的菜。
丁五味问他,“你要吃什么?”
楚天佑用扇子指了指一桌子的菜,道,“你不是都点了这么多吗?”
丁五味伸手挠了挠自己的脖子,看了一桌子的菜,道,“确实点得有点多啊,我就是怕你们吃不惯。”
楚天佑一笑,看着丁五味,心想五味还是刀子嘴豆腐心,昨天还说要省钱,今天就因为怕他们吃不惯开始铺张浪费了。
“要不要喝粥?还是豆浆?”丁五味拿着勺子搅了搅自己碗里的豆浆,问楚天佑。
楚天佑将扇子放在桌上,捡了一块饼,道,“不用了,我吃饼就好。”
“哦这样,那行,”丁五味嘿嘿一笑,道,“其实那饼味道也不错,挺特别的。”
楚天佑吃了一口,点评道,“外酥内软,还带着些甜味。”
丁五味笑着道,“是吧,珊珊一定爱吃!”
说完,丁五味忽然看向楼梯,问道,“石头脑袋和珊珊怎么还没下来?”
楚天佑道,“小羽很早就出门了,珊珊可能还在睡,我没有打扰她。”
“出门?”丁五味面露疑色,“我一大早就在这里了,他那么早出去,干嘛呢?”
“练刀吧。”楚天佑漫不经心道。
楚天佑想调查平昌县的事情,但是从县衙、郡府到州府基本都存在有利害关系,有些线索可能会被隐瞒。
所以,楚天佑让赵羽发信去京城,让御史台调出这些年有关殷州府、平郡乃至平昌县有关的记录。
他想从两边切入,从官吏看平昌县,从平昌县看这些年历经的几任官员的良莠。
丁五味不知道楚天佑心里藏着这些个小九九,听见他这随口一说,吓了一跳,“练刀?他这是要开刀了?”
楚天佑诶了一声,道“非也非也,只是练刀而已,下次动刀的时候才比较快、比较狠、比较镇得住人。”
丁五味一脸懵,转过头来摸饼的时候,正好看见赵羽走了进来。
丁五味立马转笑,用袖子擦了擦旁边的凳子,道,“赵大侠磨刀回来了?”
“磨刀?”赵羽一头雾水。
看向了楚天佑,楚天佑对他使了个眼色,赵羽当即明白过来。
他神色严肃地伸手摸向后颈,划出刀来,拿在跟前,摸了摸反光的刀锋,抬头看着躲在楚天佑身后的丁五味,问道,“怎么样?”
丁五味伸出了个大拇指,赞道,“好刀!”
赵羽也心水地点了点头。
丁五味往前凑了一步,道,“赵大侠,练了这么久,饿了吧?”
赵羽点了点头,看着一桌子的早饭,把刀收了回去,道,“是有些饿了,吃饭吧。”
于是,丁五味坐回了原位。
赵羽刚要开始吃饭,才发现少了一个人,便问丁五味道,“五味,珊珊呢?”
丁五味看向了楼梯,道,“对啊,睡了这么久,该叫她起来了。”
说完,丁五味看向了楚天佑,道,“徒弟,你去叫一下她。”
赵羽站起身来,道,“公子,我去吧。”
楚天佑拿着扇子也站了起来,笑道,“不用,我去叫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