鸟在互相叽叽喳喳,时不时看向一旁闭眼休养、面容憔悴的的左轶明。
“好死不如赖活着,吃点?”丁五味把啃了一半的梨子往左轶明跟前凑,左轶明置若罔闻。
丁五味只好继续吃了,吃着吃着,忽然看见了珊珊。
“珊珊!”丁五味从桌子上跳了下来。
白珊珊身后跟着欣桃,欣桃端着一碗粥。
“你怎么来了?你的头还晕不晕?”丁五味问。
白珊珊看了一眼左轶明,道,“天佑哥让我来看看左大人,替左大人送碗粥。”
说完,白珊珊走到了左轶明的面前。
“左大人,即便您绝食饿死于此,亦不会改我家公子查案之志。但他要我转告您,为诱查真相,他必重惩隐匿包庇之徒,轻罚坦白悔改之人。”
左轶明睁开了眼,看了看白珊珊,越过她见到了同样面色憔悴的欣桃。
“绑架父母官,作乱平昌县。你等竟敢如此狂言,真当官府是你等恃武好欺?”左轶明声音沙哑,目光始终不移欣桃。
“自是不敢。”白珊珊道,随后她转向了欣桃,“欣桃姑娘,还请你代为照顾这位…‘楚公子''。”
欣桃点了点头,走到了左轶明跟前,眼神一暗,“楚公子,请喝粥。”
“欣桃……”左轶明紧紧盯着欣桃,本以为她会有什么暗示给她。
但她始终沉静如兰。
她的女儿小思锦,还在姓楚的这帮人手里。
左轶明于她而言,或者是年少的浓情蜜意,但这些年的利益磋磨,早就将这点情分淡化掉了。
她是左轶明的情人,也是他的同谋,但说到底,她还是小思锦的娘亲。
父母之爱子,为之计深远……这是昨晚楚天佑对她所言。
“我不期望你能将其中猫腻对我和盘托出,但我还是奉劝你一句,父母之爱子,为之计深远。一对恶贯满盈的父母,搭上小孩子一生的璀璨年华,值不值当?”楚天佑顶着左轶明的脸,坐在桌旁,严肃地对她说了这么一番话。
“你到底是谁?”欣桃感觉他此时已然没了初见时的温雅随和,反而多了几分威严。
过往平昌县的人中,即便知道其中猫腻,也极少有人敢于掺和这儿的事。
楚天佑敢如此,只怕身份并不一般。
楚天佑神色冷然,“我是何人,来日便见分晓。你不必与左轶明再图谋遮掩什么,不过是累罪于身,望你等好自为之。”
说完,楚天佑便对珊珊说,“押下去吧,让她照顾左轶明。”
“是。”
……
欣桃喂完了粥,一滴清泪落下,转身准备离开。
“欣桃,小思锦呢?”左轶明开口,声音浑浊沉闷。
“在替大人研墨。”欣桃回答。
“思程自小一直在阜川老家,由任夫人照顾。”左轶明开口,“不在我夫人膝下。”
欣桃转头,泪流满面,“你不是与我说小思程已然夭折么?”
左轶明不敢看她的眼,“若早早告诉了你,你便会弃我而去。”
“无耻!”欣桃怒骂。
原来他一直将自己当成工具,不惜骗她儿子早夭,把她们母女困在香火楼这么多年。
“对不起……”
……
“大人,丁郡守巡县,已经巡到咱们县来了!”
衙役来禀楚天佑。
楚天佑早已等候多时,道,“吩咐下去,即刻随本官相迎丁大人。”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