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如何作答。
李昭审案善于诱问真相,他若不承认与谢蕖有过夫妻之实,那么后面他会愈加被动,保不齐不认他是韩英生父。
李昭不给他多想的机会,续问谢蕖,“谢氏,当日你是否确实弃婚,并未入萧家门?”
谢蕖道,“回大人,民妇确实未入萧家门。”
“那么你去了哪里?”
谢蕖道,“回大人,民妇本想回娘家,无奈庶母阻拦,不肯收留,于是民妇便到娘舅家中,由舅父舅母收留照料。”
“期间,你可曾与萧垠单独见面?”李昭又问。
“回大人,民妇只与他在街上打过照面,不曾私下见面。”谢蕖道。
“你的日常起居,可有仆人照顾?印证你所言?”李昭问。
“有韩家诸多仆人照料,在小宅居住时,亦有金婆婆照料。家中仆人与街坊四邻均可为民妇作证。”谢蕖回道。
李昭点了点头,敲了下惊堂木,问萧垠道,“萧垠,本官再问你,哄骗谢蕖,以至谢蕖怀孕生子,是否属实?”
萧垠默然点头,应了声微弱的是,但已经听在了李昭耳中。
而旁听的人群里,楚天佑身边那个女人见此,激动之下用手掌狠狠拍了一下扶手。
楚天佑余光一瞥,只见那女人板正着身子坐起,面有怒色。
“那好,本官再问你,你母亲与谢氏庶母商谈婚事,你可有参与?”李昭问。
“回大人,萧垠不曾参与。”
“也即是说,压妻为妾之事,你并不知情?”李昭问。
“是。”
李昭点了点头,敲了惊堂木,道,“来人,将三个人证带上来。”
衙役们领了三个人上堂前来。
“你三人,由左到右,各自说明身份。之后告知本官,当日萧谢两家结亲的情况,不得有虚。”
左边的老头先道,“大人,我是在街上卖饺子的,那天萧谢两家结亲,我见到萧家娶亲的队伍,有花轿,但是没有新郎。我们莲玉的风俗,抬妾,新郎是不需要到府上迎亲的,只需将妾室抬到家里就好。在我摊上吃饺子的客官也都是这么说的。”
往右的一个妇人道,“大人,我在莲玉县替人做媒,已有十余年了。那日萧谢两家结亲,虽然稍微不伦不类了,但是确实是抬妾的礼数,起码,新郎就没有迎亲。”
最右边的妇人神色异常,支吾半天,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来人,准备刑具。”李昭道,随后他看向了这个浑身冒冷汗的妇人,道,“三个人证里,你身边那两个是随机寻的,唯有你是本官指定要寻的。”
妇人跪在地上,不敢说话。
“君子坦荡荡,小人长戚戚。若今日你不敢在公堂上说出实情,本官可以怀疑你收受了萧家的贿赂,到公堂上来做伪证了。”
说话之间,刑具已经摆上公堂了。
那妇人颤巍巍道,“大人,民妇、民妇也是莲玉县的媒婆,特为萧谢两家说媒结亲。当日…当日,我也确实跟着花轿去了萧家,一路上倒也太平,然后,在在,不知为何,在萧家门前,谢姑娘就摘了头巾,与萧垠吵了起来……”
听着她这些废话,李昭重重敲了下惊堂木,道,“本官问你,你为萧谢张罗的,是娶正室夫人,还是抬妾的礼数?”
妇人支吾许久,才从口中蹦出“抬妾”二字。
随后,李昭看向了中间那个同样做媒的妇人,问道,“萧垠说,成亲之事是双方父母一手张罗,他并不知情。你觉得可能么?”
那妇人道,“回大人,嫁娶之事是平常之事,萧公子也并非足不出户的人,应该知道新郎是要迎亲的。”
李昭点了点头,道,“这一点,本官也有疑惑。萧垠,娶亲而不迎亲,你竟毫无所觉?”
萧垠心下慌张,支支吾吾。
“你还不说实情?”李昭怒道。
萧垠只好道出实情,“大人,草民实在两难。草民与谢蕖两情相悦,无奈母亲不同意这门亲事。我便想与谢蕖有过夫妻之实,母亲会看在孩儿的份上,应允我二人婚事。没想到母亲反而发怒,认为谢蕖不检点,无法做当家主母。最后,是谢家庶母与媒婆亲自登门,以孩子说服母亲,还做了退让,让谢蕖在萧家做个妾室。奈何,谢蕖不允。”
李昭从面前竹签桶挑了一根,投掷到地上,道,“公堂之上,萧垠有意隐瞒父母官,罚十鞭,以儆效尤!”
萧垠一边辩解求饶,一边让衙役按在地上,利落地抽了十鞭子。
随后,李昭看着脸色苍白的萧垠,道,“萧垠,本官这只是略施小惩。公堂之上,若再教本官引旁证证实你所言有虚,本官会继续加鞭。”
萧垠只好认栽。
“萧垠暂退一旁,传谢连氏。”
萧垠退到一旁,随后,一妇人近前来,“民妇谢连氏,叩见大人。”
李昭问道,“你就是谢蕖继母,谢连氏?”
“回大人,正是民妇。”
李昭道,“方才堂上之事,你可听分明了?”
谢连氏点了点头,忽然便哭了起来,以袖掩泣。
“大人,民妇实在是没有办法了才会这么做主的,都说做人家的后母不是件容易的事。蕖儿还如此地不争气,竟然做出了未婚怀孕的丑事来,大人,民妇有什么办法呢?若不先声夺人,万一日后萧家不认了,蕖儿连进门做个妾室都没机会,那她肚子里的孩子可不就成了没爹的孩子?我全是为她着想……”
这劈里啪啦的一通话,就如她所说,先声夺人。
人群中嘀嘀咕咕,交谈起来。
丁五味道,“谢夫人这继母还真有点厉害,把黑的能给说成白的。”
楚天佑则不以为然,“你怎知不是谢夫人所言有所偏颇?”
丁五味笑道,“这都看不明白?你看这知府大人才问了一句,她鬼哭狼嚎扯了一堆有的没的,不是心虚是什么啊?”
白珊珊点了点头,道,“五味哥说得有理,她摆明是为自己辩解。”
“那么你是承认与萧金氏合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