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情景,当时他完全有能力将她从艳如意手中救出,但是他没有。
跟十六年前一样,他弃她而去。
“恩娘…”赵羽含泪摸向身后的刀,紧紧握在手中。
众人惊,怕他失去理智了。
“宝锋记呢?”赵羽在痛中,问那属下。
“宝锋记在金刀街的店铺正开张,在剪彩。”
说完,赵羽神情恍惚地看了一眼楚天佑,转身离开了。
楚天佑惊而起身,他没见过赵羽这般模样。
丁五味更是吓坏了,一个劲地喊着“石头脑袋”,他一边喊一边追上去。
“天佑哥,我们快去看看!”白珊珊也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拖着楚天佑就走。
楚天佑对裴司元道,“万事警惕,再探此事虚实与内情。”
裴司元拱手,“是。”
原本受伤在敷药的陆庆安听闻此事,也披衣而起,匆忙跟上去保护楚天佑的安全。
……
宝锋记开张,门口被围得水泄不通,开业礼品也堆成了小山。
“今日是我们宝锋记开在源川的第一间小店,宝锋金刀阁,以后就承蒙诸位父老乡亲关照了!”苏娘浓妆艳抹,衣着华贵,站在金刀阁门前,张罗剪彩。
家丁们抬着宝锋金刀阁的牌匾到门前,从两边梯子扛着升到了门面上,嵌在了门上。
苏娘笑着拍了拍手,接过了家丁递给她的红绸,用力一扯,在所有人的呼声中,金灿灿的招牌就亮在众人眼前。
“苏大掌柜!”人群中有人大喊,“我有大礼相送!”
苏娘高喊,“不知是哪位客官对我宝锋记如此抬爱!”
只见赵羽戴着斗笠,从人群之中走出来,仰头直视宝锋记的招牌,对她道,“只有招牌未免单调。”
说完,赵羽拔刀,吓得苏娘退入门内。
赵羽无意杀人,只是挥刀在金刀阁两面尚未刻对联的地方刻上了两句话。
“天下何人相争锋!好!这寓意不错,和宝锋记的名头相得益彰!”人群中有人道。
不少人拍手叫好,但是见到了下一句,不免有些如芒在背。
苏娘对众人前后矛盾的反应有些不解,待赵羽刻完准备离开之时,出来望了一眼下联,不由攥紧了手。
赵羽侧脸,“苏夫人,天下何人相争锋,唯有自执取灭亡。今日舍妹之死,我赵羽定要跟你们千百倍讨算回来。”
说完,他将刀往后狠狠一甩,刀正中宝锋金刀阁的牌匾正中,牌匾当即一分为二,摔落在地。
牌匾猝不及防从头顶折成两半掉下来,砸起灰尘沙石,吓得苏娘浑身一颤,惊得她脸色惨白。
陆庆安慢悠悠地走到她面前,捡起了赵羽留在金刀阁店门前的刀,在苏娘诸多带刀护卫的威胁下离开了。
赵羽压制住了所有想为赵恩娘报仇的冲动,回到的楚天佑的面前,艰难地跪下来,“公子,请恩准我入屠龙会,带她回来。”
丁五味一脸的无奈,“石头脑袋,你知道屠龙会里面都是杀手,你就是一个人再怎么厉害也不能打得过十来个百来个人!咱们回去从长计议吧…”
赵羽此时就好像入魔了一样,谁的话也听不进去了,“请公子成全!”
楚天佑十分体解他的心情,这是他第二次承受丧亲之痛,何况这次,秦楚凰是因他的袖手旁观而丧命的。
但他对此事仍心存疑虑,若就这么答应赵羽,恐怕会横生变故。
“珊珊,五味,我想和小羽单独说两句话。”楚天佑道。
丁五味很担心赵羽,但是白珊珊还是强行拉着他离开了。
陆庆安更是识相地握着刀站在了十米开外。
楚天佑弯腰来扶赵羽,他却一动也不肯动,仍旧倔强道,“请国主成全!”
“小羽,秦楚凰亦是我的表妹,我不会眼睁睁地看着她枉死的。你没有想过,她与虎谋皮这么多年,仍旧能够在屠龙会中我行我素,为何突然会死于艳如意手中?而且,仅听旁人只言片语,就能断定执掌屠龙会多年的秦主已死?”楚天佑苦口婆心道。
赵羽惊而仰头,楚天佑这番话犹如醍醐灌顶……
如今,也不过是听人之言,未经查证。
“那就请国主,让我前去查证,秦妹的生死!”赵羽请缨,他心里又燃起了一点希望。
楚天佑道,“为今之计只有静观其变。她执掌屠龙会,花样繁多,让人捉摸不透。要知道她是生是死,恐怕还要看柯老三的动静。打草惊蛇,于事无补。”
说完,楚天佑扶起了赵羽。
“国主……”
楚天佑拍了拍他的肩膀,“小羽,如果她还活着,你却身陷险境,有些事情你永远求证不到了。”
他指的是这些年发生在秦楚凰身上的种种,而且,他没有告诉赵羽的是,他已经去信汤乐,找到了多年来在侯府之中服侍赵毅的罗三娘。
或者,她能够为他们解开秦楚凰与赵恩娘这个似二实一的谜团。
丁五味和白珊珊在远处看着楚天佑和赵羽说话的时候,丁五味忽然叹了口气,道,“可惜了,赵姑娘那么喜欢石头脑袋。”
“嗯?五味哥,你是什么意思?”白珊珊看着丁五味。
“从咱们来到安县,我就觉得这个赵姑娘对咱们石头脑袋不一般,她看石头脑袋和看别人的眼光,真的很不一样。”丁五味道。
白珊珊亦回想与赵恩娘相遇的种种,确实觉得她对赵羽很是不同。
“尤其是上次在破屋里,石头脑袋身受重伤,她偷偷回来,给他上药,治伤,怕我发现,跳窗而走。”丁五味道,“珊珊,我本来是想说,她那么喜欢石头脑袋,我们可以让她在屠龙会当那个卧底……”
说着,丁五味看向了珊珊,只见珊珊眼圈泛红。
“珊珊,怎么了?”丁五味着急地看着白珊珊。
“五味哥,她真的死了吗?”白珊珊问。
这一问,他也不知道怎么回答珊珊才好,生死的事情,不见到人又怎么说得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