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在脑子里把诗句翻译成大白话。
隔壁客人分银钱,人数和银子的数量都是未知的。每份4两多4两,每份半斤的话则少半斤,求解隔壁一共有多少客人,多少银子?
一斤是十六两,半斤是八两。
毫无悬念,依旧用现代方程来解。
把客人数量设置为x。
4x+4=8x-8。
答案自然跃然纸上。
客人3人,银一共16两。
当聂天枢把答案交上去的时候,惊奇的发现罗含章也同样交出了答案。
苏先生看了两人的答案。
轻轻的点了点头。
“下面,是第二道题。”
显然。
这一题两个人都答对了。
聂天枢心下微微诧异。
要知道。
这个年代,还没有非常系统的数学计算方法。
虽然在《九章算术》中载有“ 方程 ”一章,但也只是浅尝辄止的一元一次方程的理论。
在日常生活中,根本没有人能熟练运用。
虽然她不知道罗含章用的是什么样的方法解题。
但只看其速度和准确率。
就可知对方的数学造诣之高了。
不由的心下有些佩服。
不过。
佩服归佩服。
她也不会把这关系到自己身家性命的机会拱手相让的。
聂天枢定了定神。
仔细的听苏先生出的第二道题目。
“远望巍巍塔七层,红光点点倍加增。共灯三百八十一,请问顶层几盏灯?”
这位先生显然是个风雅人物。
又出了一道数学诗。
不过。
这道题的答案,聂天枢不用算就知道。
这是明朝时期的数学家吴敬偏著的《九章算法比类大全》中的一道题,聂天枢在现代上学的时候就算过。
答案她记得很清楚。
是三。
这一次,聂天枢率先交出了答案。
苏先生看了之后,微微颔首。
显然。
她的答案是正确的。
坐在上首的朱贵见状。
眼中不由的露出一丝笑意。
心里对聂天枢的表现极为满意。
接下来。
就看罗含章的表现了。
坐在上首的会长李忠见状,脸色不禁有些阴沉起来。
随着香炉里的计时香先后不断的落下。
香慢慢的变短。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
罗含章的额头微微冒汗。
不过。
他到底没有辜负自己的数数天赋。
在香炉里的计时香,快燃尽的前一刻。
交出了答卷。
苏先生看完答案。
语气平和的道:
“通过。”
显然。
又是平手。
李忠微微松了一口气。
朱贵心里却不禁有些遗憾。
可惜啊。
就只差那么一点儿。
香就燃尽了。
“第三题。今有池方一丈,葭生其中央,出水一尺,引葭赴岸,适与岸齐,问水深葭长各几何?”
聂天枢依旧先翻译成适合自己的大白话意思。
一个方形池每边长都是一丈,池子的中央长了一颗芦苇,芦苇露出水面的部分恰好是一尺,把芦苇的顶部收到岸边,芦苇顶部和岸边儿的水面正好相齐,求解水深和芦苇的长度各是多少?
聂天枢拿毛笔在草稿纸上画了几何图。
一目了然。
这是一个直角三角形。
先用方程设水深X尺,则芦苇长X+1。
芦苇长在池中央,所以它的根和池子的距离,恰好是池子边长的一半儿。
那么接下来就简单了。
只需要根据勾股定理。
便可知x?+5?=(x+1)?,X=12,则X+1=13。
答案毫无疑问。
水深是十二尺,芦苇的长度是十三尺。
当聂天枢把答案交上去的时候,就有预感。
自己赢了。
毕竟。
罗含章虽然擅长数数,但他因为时代的局限,还接触不到勾股定理这样系统而科学的数学理论。
也许,最终他会得出答案,但那一定是建立在庞大的计算上的。
而这样庞大的计算。
绝对不是一炷香时间内就可以完成的。
果然。
一炷香结束后。
罗含章并没有交出答案。
苏先生见状起身宣布:
“聂天枢通过!”
这句话。
让聂天枢忍不住轻轻的呼了一口气。
至少这次。
朱传宗该实现之前的许诺了。
此刻。
坐在上首的朱贵笑容满面。
转身。
对身侧脸色难看的李忠道:
“真是惭愧,我们侥幸赢了。”
“恭喜。”
李忠抬了抬眼皮儿。
语气凉凉的道。
“会长不会食言而肥吧?”
“呵呵,放心。我李忠是个生意人,这点儿信誉还是有的。”
说到这儿。
李忠瞥了一眼不远处的聂天枢。
语气微妙:
“愿赌服输。咱们苏州商会,自然会向十三阿哥推荐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