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遥在两人推辞时已经吃掉一条鱼,连骨头都没吐出来,就打算再去抓另一条鱼。
齐景延这才按住鱼遥的手,给他递来一双筷子。
鱼遥看着筷子皱眉,“这筷子不方便。”
齐景延好声规劝他,“如今回到京城,若是再用手吃饭,势必会引人侧目。”
鱼遥知道这一路上齐景延对他都特别纵容,要是连他都这么说了,只能不情愿的接过那双筷子。
但是鱼遥实在不擅长用筷子,加上心急想吃鱼,结果怎么挟都挟不住鱼肉。
齐景延便拿起自己的筷子,为鱼遥挟了块鱼肉到他碗里。
“不急,慢慢练习自然能拿稳。”
佟小东惊诧,“殿下,您怎能伺候他?”
鱼遥倒是开心,拿起汤匙从碗里捞鱼肉吃要来的容易些。
齐景延见鱼遥吃得开心,再为他挟了块鱼肉进碗里。
佟小东与周放实在看不下去主子伺候鱼遥,但是见主子似也无意听劝,只能先行告退。
两人前脚刚走出门,佟小东就按捺不住向周放抱怨。
“这个鱼遥实在太放肆了,就算他救了殿下,也不能让殿下伺候他。”
周放虽然意外,却也不难理解主子对鱼遥的态度,这一路上鱼遥对主子虽然称不上恭敬,却是一片真心实意,也难怪主子要对他另眼相待。
“鱼遥是殿下的救命恩人,也是殿下此次能平安回京的最大功臣,你别总是与他过不去。”
“怎么连你也帮那臭小子说话?你都亲眼看到他对殿下有多无礼了?”
“鱼遥是不懂分寸,所以殿下在他面前才能有片刻放松,这是你我都做不到的。”周放能理解主子对鱼遥的宽容。
佟小东顿时无话可说,毕竟这些年来主子不时遭遇各种暗杀,导致性格变得冷冽,也唯有在鱼遥面前才能罕见的露出笑容。
“那臭小子也就这点本事,否则根本没必要忍他。”
“既然知道,以后就别再把心思耗费在鱼遥身上,多盯紧府里那些人,别让他们有机会对殿下不轨。”
“放心吧,我一定牢牢盯紧那些人,绝对不让他们有机会对殿下不利。”
佟小东虽然看不惯鱼遥,但要自认对主子的忠心,他可是有绝对的自信。
***
晚上,鱼遥在单独为他准备的房间里,终于可以开开心心的泡个冷水澡,不用担心被人发现他人鱼的身份。
鱼遥泡在木桶里想着要拿回精珠的事,要按照齐景延他们说的,坏人还在打齐景延的主意,他要是急着讨回精珠似乎不太好。
尤其白天看京城那么热闹,他好不容易才来到这里,不好好逛逛再回去也实在说不过去。
所以鱼遥决定不急着把精珠拿回来,反正齐景延答应每天会给他鱼吃,他就好好待在这里玩够再回去,顺便留下来保护他。
就在鱼遥开心盘算时,突然听到外头传来吵嚷的声音,让他吃惊不知道发生什么事。
鱼遥赶紧从木桶里出来,把鱼尾擦干后恢复成人的双腿,然后匆匆穿好衣服出去察看。
吵嚷声是从齐景延房间方向传来,鱼遥赶到时看到一名女子穿着小厮的衣服,正跪在房门外求饶。
“殿下饶命!奴婢知道错了,求殿下饶了奴婢。”
齐景延的房门紧闭,门外站着周放、佟小东还有一名精卫。
“发生什么事了?”鱼遥不解的问。
周放厉声质问那名女子,“早先已经下令,任何人未经殿下传唤不得擅自接近殿下,你却刻意乔装成小厮意图接近殿下,究竟是何目的?”
“是管事说殿下沐浴需要人服侍,才命奴婢过来伺候的。”
“胡说八道!我明明只叫几名小厮提热水过来,可没让你扮成小厮混充。”佟小东怒斥。
“是陈管事吩咐奴婢的,因为新管事您只让小厮提水过来,所以陈管事才吩咐奴婢扮成小厮过来伺候殿下。”女子哭诉。
鱼遥注意到女子生的貌美,哭的模样也惹人怜惜,只可惜她遇到不能碰触到女人的齐景延,才会犯了大忌。
周放知道对方是想使美人计魅惑殿下,只可惜用错地方。
“将她押去前院,连同那名陈管事当众各打二十大板,再赶出府去以儆效尤。”
“殿下饶命啊!管事饶命!奴婢再也不敢了,求殿下开恩啊…”
女子仍是在哭喊中被精卫押走,佟小东也跟着要去处置那个陈管事。
鱼遥看着那女子哭喊心生不忍,“要不还是原谅她吧,看她以后应该也不敢了。”
“殿下不能碰女人的事绝对不能让外人知晓,否则将成为对付殿下的弱点,所以必须杀鸡儆猴。”
鱼遥想起齐景延的情况,“那他没事吧?”立刻就推门进去。
周放根本来不及告诫鱼遥,他应该先敲门再进去。
鱼遥一声不吭推门进来时,齐景延就泡在浴桶里,听到开门声才回眸,鱼遥猛地被他宛如出水芙蓉般的美貌给惊艳。
“好美…”
这不是鱼遥第一次看到齐景延洗澡,之前在雍城的太守府里鱼遥也曾见过,只不过当时齐景延把脸涂黑还蓄着落腮胡,与如今简直天差地别。
周放跟进来解释,“殿下恕罪,鱼遥是担心殿下才会冒然闯入。”
鱼遥才想起担心的事,“对了,你没事吧?”还以为他这会应该在吐。
“没事,先把门关上。”
鱼遥回头指使周放,“把门关上。”理所当然也没有要出去的意思。
齐景延无奈由他,周放则是先把房门带上再回身禀报。
“殿下,已经命人将那名婢女与指使的管事押到前院各打二十大板,势必不敢有人再犯。”
齐景延含首,才注意到鱼遥还披散着未干的长发、打着赤脚。
“怎么穿成这样就过来?”
“还不是洗澡到一半突然听到吵嚷声,这府里的人真的是片刻都不能让人省心。”
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