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晚上,我没能回答埃尔文先生提出的问题,因为想着想着就睡着了。
第二天醒来,埃尔文先生果然已经不在了。连椅子都被摆回原来的位置。
精神有点好过头了,全身都感觉到一股难以简单言明的轻松舒爽,有点违和,却又说不出是哪里不对劲,似乎所有病痛都被从这具身体剔除。
守在门外的士兵告诉我早餐已经准备好,走在前面将我领进一个房间。
斯芬和弗拉特坐在餐桌前跟我打招呼。
金发的女性士兵没有逗留,很快就离开了,不过听脚步声应该是停留在门边。
“你们昨天也在这里留宿了?”我走向餐桌,在最后一个摆了餐具的位置坐下。
“我给他们下了暗示,让他们以为我还有卢西安会一直和你一起行动。”弗拉特一脸自豪,手指在虚空中画了几个圈。
又来了,这种超出我知识范畴的用语。
我意有所指地往身后紧闭的门板看了眼,“这样没关系吗?”
而且窗户也是敞开的。
斯芬动作优雅地放下茶杯,卷曲的金发和没有瑕疵的细腻皮肤在清晨的光线里被镀上一层油画般的光泽。
“放心吧,我在房间里展开了能将声音隔绝的结界。附近除我们就再也没有第四个魔术师了。”
“……从刚才开始,你们跟我说话的时候就彻底放弃掩饰了吗?”我忍不住询问。
又是“暗示”,又是“结界”的。
“嗯?”
等等……
斯芬说的是“四”吧?可是这里……
察觉到违和的部分,我举起食指开始慎重地点数。虽然房间里人就那么多,根本不用一个个点人头就是了。
“一……二……”
“三!”
弗拉特指着我做了个开枪的动作。
我好像懂了,但又好像没懂。身体向左偏然后又往右偏,弗拉特的指尖始终正对着我。
“……”
其实我还想问,是不是还有第三个人隐身躲在房间的哪个角落呢?既然斯芬能变成狼人,再多一个有隐身技能的女巫或者男巫也很正常吧?
“林林,你就是我们说的第三个人。”斯芬适时地解答。
说起来,他今天见到我能那么冷静让我觉得有点不适应,不过这件事还是之后再说吧。
“你们的意思是……我也有特殊的力量?”总觉得只是语言好像不太能完整地表达出我的意思,于是双手擅自动了起来,“像是‘轰’地让火焰烧起来,在不触碰到物品的情况‘啪’地扔出去?”
只是说出口就已经很羞耻了,现在的情况是真实的吗?
因为不知道该怎样才能冷静下来,最后我决定拿起篮子里的面包往嘴里塞。
嗯,没错,总之先吃点东西吧,吃饱以后脑子变清醒也许就能准确理解眼下的状况了。
“这些都只是很基础的魔术啦~”弗拉特鼓着脸往后倒在椅背上,“我听说时钟塔里有更多更厉害的魔术师哦?好像还有能直接和名为‘从者’的使魔正面战斗的家伙呢。”
“……”
不知道的事情又增加了!
而且就算是一无所知的我也本能地明白到两者之间的天差地别。
停住往嘴里塞面包的动作,我认为这小小的且淡而无味的面包已经不足以让我保持冷静。
“那个……”
我艰难地将嘴里的面包咽下,举手建议道,“我们还是换一个谈话的地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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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烦再追加一份猪脑花!”
“呜哇……”
“果然,彩云国的人到哪里都是这副样子。”
“什么?”
我用调羹勺起糖水送进嘴里,因为没听清刚才斯芬和弗拉特的话所以凑了过去。
“没有没有,这是敬佩的感叹!”坐在圆桌对面的两个少年异口同声。
他们又是摇头又是摆手,两个人挤成一团,四只手还可怜楚楚地握在一起。看到店员推门送进来的新食材,脸色唰地变白了。
“但是啊……”
不只是声音,斯芬整个人都在颤抖,“林林,又是吃辣的,又是吃甜的冰的,很容易拉肚子的哦?”
“不会的啦。”我骄傲地挺起胸膛,关于这件事我对自己还是很有信心的。
这里是专供东洋人使用的火锅连锁,在伊斯顿区以外的地方开了不少分店。其实我还挺喜欢的,上次和萨莎他们出来采购的时候也有想过提议来这家店吃饭,不过嘛……
其他倒还好,总觉得墙内大部分人对猪脑,鸡血鸭血牛杂这类食材没辙呢,所以就隐藏爱好随他们选择了。
以前利威尔先生知道我喜欢来火锅店吃猪脑花后,有一段时间他看我的眼神就像在看一个穷凶极恶的异食癖,每天就等着入夜拿铁勺在街上游荡,敲开别人的脑壳吃成满嘴红色。如果不是有韩吉小姐阻止,我感觉他都要带我去看医生了。
虽然……
虽然之后韩吉小姐说很好奇东洋人的饮食习惯,所以抓住我问了整整三个小时就是了。
不过嘛,虽说是专供东洋人使用,除此以外也会有偶尔来尝新鲜的人,主要还是供我们本民族的人食用。三笠那边的确也有类似的烹饪方式,但压根不会一开始就端来一大盆红通通放满辣椒和各种香料的汤底。而且东瀛人是“那种”情况嘛,所以虽然也有打着“东瀛风味”招牌的饮食店,但开店的基本都是我们的族人。
对于大部分墙内人而言是“魔窟”的地方,正适合谈论重要的事情,更别说我们订的还是独立房间。当然,也有我突然很想吃辣的原因啦。
果然是因为有辣味刺激的缘故吗?一直处于兴奋状态的大脑在听到斯芬跟弗拉特的说辞后似乎不再像刚开始那样混乱了。
刚才斯芬已经跟我普及了一轮什么叫是魔法什么又是魔术,现在对最根本的事情勉强算是有了最最基础的了解。
我想起了第一次见面时看见斯芬眼睛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