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嚓——】
塞拉小姐把门关上的瞬间,我才发现自己的心一直保持着紧绷状态
“呼——”我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果然,还是没办法再才认识不久的人面前彻底放松下来啊。刚才还说不觉得累呢,结果现在就变得想睡觉了。
我把铺在地上的被褥拉到床边坐下,趴在床沿看艾伦的脸。
刚才是塞拉小姐找到我们并驱使使魔把艾伦带回来的,塞拉小姐没有跟我多说艾伦晕过去的原因,只是在离开房间前叮嘱,要是还有其他需要帮忙的地方可以叫醒她。不过但从刚才镇定平静的反应来看,她应该是知道的。既然爱因茨贝伦那么厉害的魔术师都没有说什么,应该是不用担心的吧?
我努力地说服自己,但显然效果不怎么好,我暂时没办法从这张脸上挪开目光。
也不知道他现在在做什么样的梦,假如是个还不错的梦就好了。
*
意识在虚幻的海洋里上浮,我睁开了眼睛。
首先映入眼帘的竟然是艾伦的脸,和昨天相比他好像就是从仰躺变成侧躺的差别。
没想到我竟然就这样趴在床边睡着了,原本只是想小憩片刻的。
举起双手往后仰,我伸了个懒腰,身体某处的关节发出了咔嚓咔嚓的声响。
啊啊,真是糟糕。
我摸摸饿得已经扁下去的肚子,已经顾不上艾伦的事情了,满脑子只想着吃早餐。
把房间的灯关上,我轻手轻脚地走下楼。
塞拉小姐已经起来了。和昨天优雅的裙装是完全两个极端的打扮,今天她穿了一套裤子侧边带了两条白色横杆的红色长衣长裤,头发随意在脑后扎成一团,盘腿坐在客厅的茶几前。
茶几上摆了一条被支架固定住的明显是人类的左手臂,从上臂的二分之一开始一直到手掌和手指,几乎就是整条手臂了。手臂中间的一段皮肉被整齐地划开露出里面的肌肉和骨头。塞拉小姐左右手各拿着一个器具,夹着一根断裂的肌肉往里面戳。
眼前的场景把我彻底吓清醒了。
诶?
诶诶诶?!?!?!
这是什么情况?!
我会被杀掉吗?
我要不要现在跑回去把艾伦叫醒?!果然不应该轻易相信别人的!
双脚在不停颤抖,身体已经快要控制不住往楼上跑了。
在我开口说话之前,塞拉小姐先发现了我。就算穿得已经不能用随意去形容了,她的笑容依旧光彩夺目。
“林,早安。昨天睡得好吗?”
看到这些就算昨天真的睡好了也会立刻变成最糟糕的夜晚吧?!
我忍着想要把心声直接袒露的冲动,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塞拉小姐?!这、这是……?”
但很明显我的音调都变了。
“这个吗?”
塞拉小姐明白了我说的是什么,还是一副脸色如常的样子:“这是别人委托我进行调整的义肢。”
“义、义……肢……”
我对义肢到底认识仅限于是由金属或者木头制成的物品,这种程度的义肢还真是……
震惊之余我越发深刻地明白到自己的无知。
说起来,塞拉小姐的左手就是义肢吧?但现在想想,灵活度看上去就跟自己原本的手没两样。
这是科技的结晶?还是魔术的成果?
但无论是哪边都让我心跳不已。
塞拉小姐似乎理解错了我的意思,继续解释:“是个和你年纪差不多的女孩子,这个时期人类的身体成长速度很快,所以不得不进行调整的次数也变多了。委托人这个时期你也应该已经见过了吧?就是三日月先生。”
三日月先生是谁啊?我才不认识呢!
塞拉小姐放下手上的工作走到楼梯边,意有所指地抬头看了眼屋顶:“很遗憾,昨晚制定的外出计划今天大概是没办法实行了,你有什么想法吗?”
“这个嘛……”
我的想法还没成型,塞拉小姐又给出建议:“只是担心也没有用,今天一天我都会在这里工作,艾伦就交给我来照顾吧。你要不要去外边逛逛?”
“海边吗?”我看向窗外。
沙滩和大海还有天空是很漂亮,但只有一个人也太无聊了。
“不止是海边,机会难得,去更远一点的地方也没关系。”
“我只有一个人哦?”
“让你独自在陌生的地方行动确实不妥当,所以我拜托了一个很可靠的人陪你逛冬木……”
【叮咚叮咚——】
“啊,正好说起他就到了呢。”
门铃声适时响起,塞拉小姐走去玄关开门,回来的时候身后跟了看上去大概十六七岁的男孩子。
“士郎,这就是我昨天晚上跟你说的林,艾伦在二楼还没醒。”
塞拉小姐原本放在少年身上的视线一转,落到我身上:“林,这是卫宫士郎,今天一整天就由他带你参观冬木市。”
*
假设有一个杯子,里面注入水量的多少代表了我对特定对象好感度的高低。
那么,卫宫士郎,我对这个人的好感度从一开始就是满的,准确来说是吃下第一口他临时为我们准备的早饭那一刻起杯子就被装满了。
走出塞拉小姐的房子离开海滩,我跟着卫宫在看起来都差不多的小路上左拐右拐。这一带是居民区,大部分时间路上只有我们两个,偶尔能看到有年长的女性提着装了蔬菜的袋子迎面走来。
“林酱有没有特别想去的地方?”
“林……酱……?”
林ちゃん,是这样吗?
我的脑内出现了不常用的文字。
昨天晚上那个叫“电视机”的神奇扁长方形盒子里不停重复艾伦在街上狂奔,踩碎车辆的画面,不断重复的同时还有配合画面出现的背景音,简单明了地说明当时的情况还有这种专家对此次事件的分析。
因为能听懂所以没有太在意,只是下意识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