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有兴致地看完了她发的视频。
看得出来，程雪很上心，是真心实意地在关心那些他捡来的小流浪们。
不忍戳破，李谨曦索性顺着她的话说：“嗯，可以。辛苦了。”
顿了下又补充了句：“早些休息，晚安。”
棠梨煎雪：“好的好的，周先生晚安啦～”
读完消息，李谨曦的睫毛微微耸动了下。
这算是，第一次互道晚安么？
虽然对方称呼的是“周先生”——
但感觉也不坏。
*
翌日周一，程雪比往常早了半小时醒来。
虽然她现在上班通勤的时间是比原本短了，但多了项给小朋友们放饭和晨起溜比熊的工作，实际还得比之前起得早些。
还好，她并不讨厌照顾它们。
打理好小朋友给房主发去了个视频后，程雪匆匆赶往地铁站。
路上，她又想起了裘小桃说过的话。
“……事业和生活上会有不少波折，但最后事情还是能妥善解决的。”
别说，还算灵验。
一路上紧赶慢赶，竟然还比规定的上班时间早了七八分钟到了公司。
程雪在工位上坐定后，便打开了自己的公司内部邮箱查看有无要处理的信息。
意料之内地看到了李谨曦给她发去的草图回复的邮件。
程雪下意识地握着鼠标的手微微颤抖。
看了眼发件时间，是周六晚上近十一点。
两天了，
已经两天了。
如果她还不回，被总监看到会被骂死吧。
想了想，程雪咬牙点开了邮件。
果然和她预想的一样，她上交的草稿已经被各种红线红字标识改得面目全非，宛如一张紧罗密织的蛛网，就差把“不行，退稿。”刻在了她脸上。
程雪内心：啊啊啊——
土拨鼠尖叫.jpg
但面上，她在公司里还得收敛点。
只得痛苦地薅了薅自己的头皮，小声嘟囔道：“……我还以为经过之前改稿17次的洗礼这次能好点了呢。”
“救命，现在看来在他眼里我完全没有进步。”
一旁黎茉见状凑了过来，看了一眼邮件后也沉默了。
过了会儿才评说道：“……是有点惨哎。”
程雪画的草稿她是看过的，甚至孟琳也帮着改过一遍。
“我觉得你的草稿不至于吧，怎么会这样。”
“算了，”程雪回得有气无力，眼神涣散。“总监严格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
“何况角色设计图和美宣图本来也是两回事，需要注意的东西，表达的内容都不一样，刚开始画美宣图画不好很正常。我又不是天赋异禀。”
“没关系，我会改稿。没关系，我年轻，我还能熬夜。”
黎茉开始担心程雪的精神状态了。
“宝宝，要不咱先放放？”
“总监这周出差了，我觉得可以不用急我们慢慢来。”
“他出差了？”程雪猛然抬起来头，眼神中仿佛有了光。
“是的呢。”
“消息属实？”
“千真万确。我研发部的男朋友告诉我的，总监今早没去开周会。”
黎茉瞟了瞟周边又补充说：“我的消息你就放心吧。对于我这种能力一般又很有自知之明的老鼠人来说，探查清楚领导的动向，提前规避风险可是必修课。你没发现我入职以来就没被我主管和总监逮到过吗？”
呼——
程雪终于长舒了一口气，宛如一个死刑改判死缓的罪犯。
还有一周的时间，
但也只有一周。
如果不能在这一周内拿出一个勉强让李谨曦看得过眼的初稿，照样还是得面对雷霆天威。
不敢多想，程雪赶紧拿起了电容笔，着手尝试落实邮件内提出的修改意见。
*
因答应要照顾猫猫狗狗小鸟的缘故，程雪今晚走得不算太晚。
十点前赶上了最后一班地铁，可算在十点十分时到了家。
然后，照顾完小朋友，程雪呆坐在了电脑前。
今晚她属实没精力也没心思玩游戏了。按现在画稿的进度，她着实对自己究竟能不能在下周送检时不要被骂得太惨心里没底。
要在以前，或许程雪还可以靠着“住”在公司，熬大夜堆时间勉强过关，可现在一屋子的小朋友要照顾……她实在分身乏术。
蓦然间，她又想起了李谨曦说过的——
“我相信你的天赋。”
“不要让我失望。”
如果她做得到，她当然也想。
可万一她不行……
鬼使神差般，程雪打开了招聘软件，开始更新自己的简历并浏览起类似的岗位。
万一，她想的是万一。
万一她真没做好，再也无颜面对总监和一直待她不错的孟琳姐，甚至最坏的结果，她因此没能通过转正的话。
至少她还能有个备选的去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