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已发出,但被对方拒收了。】
那个红色的感叹号刺痛了微笑天使萨摩耶先生幼小的心灵。
不愿再笑。
开玩笑。
外面莫名其妙下起了雨,噼里啪啦,比情深深雨濛濛里依萍去找他爸要钱那天的雨还大。
更没啥人来买鞋了。
不过进来一堆躲雨的,她瞅着有条成年的德牧,那气势,立着的一双耳朵,还是蛮吓人的。
“有伞卖吗?”
缑文哧溜一下蹿出去,莞尔一笑,“可以看一下我们店里的鞋,防滑、也不会被雨打湿……”
“……”
人家问有伞吗。
小符看着缑文脚上被雨水打湿的豆豆鞋,她的沉默震耳欲聋,原来它的受众群体在这里。
看着缑文的那副嘴脸,非常符合她对这类鞋的刻板印象。
经过她滔滔不绝的介绍,雨都快停了,德牧先生高冷地拔了草:“不买。”
前面还笑得像个大呲花的缑文,顿时僵住,她就不信了,顺势撩了撩自己的头发。
随后自以为风情万种地走上前去,这还不迷死他,“先生,我看您的外形……”
德牧先生失望地摇了摇头:“我刚从斜对面出来。”
斜对面,哦,斜对面是那家高奢鞋履店,然后呢,缑文不明所以。
“是不是发现我们店里的鞋价格亲民……”
“不是,那里的员工上班,超过八小时就要洗一次头。”
缑文:“?”
怎么这么费劲呢,挤牙膏似的,德牧先生瞥了一眼她的头发:“你的刘海都打绺了。”
平生第一次踢到铁板的缑文愣是没接上话。
小符翻出自己塞在店里的雨衣,之前花五十块钱在景区买的:“这可以吗?”
“可以,谢谢。”
作为感谢,德牧先生买了一双四位数的鞋。
小符拉着程镜译跳起了舞,得意洋洋:“不就是卖个鞋吗,这还不是有手就行。”
“哼。”缑文居高临下地发来一句意味深长的问候。
不出意外。问候得极脏。
雨渐渐停了,躲雨的人也都散了。程镜译去茶水间喝水,路过裴静觉的办公室时,她下意识瞥了一眼。
就这一眼。
裴静觉抬手:“麻烦,一杯咖啡。”
嗯?
我是你的助手吗?
凭什么给你端茶倒水。
新官上任三把火,程镜译不情不愿地去给他泡咖啡,反正有速溶的。
那高大上的机器也没人用过。
说实话,她不会用,也懒得研究。
她翻出手机,瞄了几眼,很好,AA的事就到这里画上句号就好。
程镜译看着眼前的门,不情不愿地敲了三下,“咖啡。”
“进来。”裴静觉看清来人,不好意思地笑笑,“抱歉,忘了,还以为在之前的单位。”
“麻烦你跑一趟。”
态度到位,也没多麻烦,就搅合搅合,不好喝可不关她的事。咖啡是经理买的。
手磨的就别想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没事。”
又没了话说,她也不会什么欢迎你来叭叭叭的那一套场面话,刚想逃出去。
“等一下。”
又搞咩啊?
“我觉得我个人征信是没有问题的,所以,你什么时候把我从黑名单里放出来。”
特喵的,这人怎么不按常理出牌啊,反正就是不管她的死活。场面一度尴尬得程镜译说不出话来。
“哈哈。”
“那个,手滑,对,手滑了。”
多万能好使的借口。
“是吗?”裴静觉看着手边的咖啡,抿了一口咖啡。
“……”那种颗粒还都没化开。
上次这种情况,还是小时候冲豆奶粉喝。
行叭。
他也没难为她的意思,“那钱不给你转回去了。”
程镜译只得掏出手机把他从黑名单里拖出来,“哈哈,已经放出来了。”
不愿再笑。
快说:行了,没事了,你出去吧。
走完这个流程,出了这个门,各上各的班,各搬各的砖,各受各的罪。
他偏不。
裴静觉把电脑往外转了转:“你看看这些图,哪个好?”
一顿饭的功夫,人与人的信任这么坚固的吗?这么信任她,不怕她盗窃他的作品卖给对家?
她这么正义的人当然不会干这种事。
程镜译瞄了半天,恕她无能,cute的受众不包括她,在这里上班将近一年,整个店里的鞋,她只有脚上这双。
滞销款。因为奇丑无比,但美其名曰防滑,但因为甲方这要、那要,又不肯加钱,设计师还是被经理开了。
还是去年年终奖,谁家年终奖这么大方啊!
都不肯抽个最新款手机装装样子。
啧啧啧,资本家留不住员工从来不在自己身上找原因。
跑题了。今天的工作总结就这样。
真是钱难挣,粑粑难吃。难为他为了迎合老板,设计这种说不上丑、但绝对说不上好看的鞋。
她委婉地组织语言:“老板喜欢就好。”
裴静觉失笑:“这是之前的设计师留下的废图。”
浪费她感情吗这不是,原来是她咸吃萝卜淡操心了。打扰了。
那让她看个锤子啊。
对比一下啊,衬托你的美?
裴静觉调出自己的图。
沉默是今晚的康桥。实际上她的真实想法:心花怒放,说的再细点就是:那种霸总为了求婚放的,恨不得把全世界都炸了的烟花。
这鞋真的长在了她这种内八的人的审美上。但是,打眼看过去,妥妥的外八款。
她好想去某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