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意图,突然被自己的骄傲打败,淡淡说了句谢谢,解开安全带下车。
她挺直脊背通过门禁,知道宋炎没有立刻开车走,也一步都没有回头。走到他看不到的地方,她紧绷的双肩一下垮下来。
说不出的低落伤感。这些年很多人跟她说过,年少无知的感情做不得数,有些人转过身就是永别。何况她试了各种办法找不到,至少能确定他没想过找她。
她从来不相信,总以为阴差阳错,认定她的所思所想就是宋炎的所思所想,她那样迫切的渴望找到他,他一定一定也一样,不曾想有一天被现实狠狠打脸。
心口被堵得生疼,林寒越走越快,一个不慎,高跟鞋勾到台阶,她反应不及往前栽倒在地。膝盖处钻心的疼,她跪在地上好一会儿没爬起来。手掌破了皮,撑在地上疼得她皱眉。
情绪在一瞬间溃堤,林寒双臂抱膝坐在地上,埋着头哭出来。
有人靠近,身影遮住她头顶的阳光,她起初以为是物业,刚努力止住哭,便听宋炎叫她:“林寒。”
她没应,继续哭,他蹲下来,抬手想碰她手臂,又收回去,问:“你怎么了?”
他语气不像之前那样生疏,却也没几分熟捻,充其量是对待普通熟人的礼貌。
林寒不愿让他看轻,止住泪抬头,“实话实说”:“不小心扭了脚。”她想站起来,又觉得狼狈,干脆坐着问,“什么事?”
“你手机落我车上了。”
宋炎看到她脸上泪痕,固执强装镇定的目光,就知道她不光是因为扭到脚哭,“脚扭得厉害吗?能不能走?”
“还好。”林寒朝宋炎伸手,他以为她想让他拉她,伸手过去,她却避开,平静说:“手机给我吧。”
宋炎愣了愣,左手将手机递过去。
“谢谢。”
林寒将手机放包里,继续坐地上,不看宋炎也不说话。宋炎走也不是,留也不是,默默看她一会儿,没忍住说:“这里热,你回家吧。”
“好,”她答应,人不动。
宋炎:“……”
他只好又问:“要不要我扶你起来?”
“好。”她答应,人还是不动。
宋炎心里叹气,犹豫几秒,只能主动伸手去扶她。他既然主动,林寒也不至于再使性子,借着他的力道站起来。因为用力,膝盖伤处火辣辣的疼的钻心。刚才摔在装饰的碎石上,上面有几个小伤口往外渗血。
宋炎也看到了,问她:“家里有药吗?最好处理一下。”
“没有。”林寒说完发现自己语气太硬,又温声补了一句,“是不是要擦碘伏?我晚点去买,”
“能走吗?”
“嗯。”
“你试试。”
“……”林寒心里翻着白眼,还是按宋炎要求走了几步。
确定她能走,宋炎说:“要不然你先上去,我去给你买药。”
林寒惊讶看他:“你送来我家?”
宋炎误会她不方便,忙解释:“我不进去。”
“……我不是这个意思。”林寒脸有点热,别开眼给他指路,“麻烦你了,我住前面那栋,21楼5号。”
林寒回家先开冷气,换了鞋,又在鞋柜里帮宋炎找了一双,就坐到沙发等着。
别墅那边长期请着住家保姆,林寒这里用不着,林卫海就给她请了终点每周打扫。家里很干净,不需要她上演兵荒马乱的桥段。
等了十来分钟,门铃被摁响,林寒打开门,宋炎提着一包药站在门口。
林寒抢在他递药包给她前,将拖鞋放他面前:“可能有点小,将就穿一下。”
宋炎想说不用,他不进去,林寒却先行转身进去了,他犹豫几秒,换鞋进门。
他买了一堆药,喷的、擦的、包扎的,还有口服的,林寒惊讶:“怎么买这么多?”
“碘伏和酒精是消毒的,云南白药治扭伤,棉签纱布和创口贴平常都能用。冲剂是消暑的,你刚才在下面坐那么久,喝一点防止中暑。”
他还是跟从前一样细致,林寒心情好了点,旋即又想:“你对人都这么体贴?”
宋炎正拆开棉签和碘伏准备给她消毒,闻言动作一顿,绷着下颌没说话。
林寒膝盖上的伤口里沾了点泥,宋炎先用棉签帮她清理,然后用碘伏消毒。他刚把碘伏喷上去,棉签还没靠近,她就叫起来,伸手挡他。
“你不是说不痛吗?”林寒皱眉,有点呲牙咧嘴的,“你骗人,这么痛!”
“你伤口有点深,是可能会痛一点。”
宋炎耐心解释,粘了酒精的棉签就要往上按,林寒直接抓住他手腕:“不行,我不涂。”
“不涂会发炎。”
“发炎也不涂。”
“……”宋炎吐口气,声音沉了点,“林寒。”
他板着脸,却没有一点凶样,分明是拿她没办法的无可奈何。
林寒瞬间心软,妥协:“我自己涂。”
宋炎将棉签递给她,林寒靠近伤口跃跃欲试,就是不敢按下去。犹疑之际,手腕上突然多了力道,握着她刷的摁到伤口。
林寒“哇”的一声,下意识挣扎,宋炎不让,涂完一边,又涂另一边,同时低头下去提她吹。
清凉的微风让痛意骤减,看着他黢黑的头顶,林寒渐渐不动了。
宋炎扔掉棉签,又去帮她冲冲剂。林寒习惯喝瓶装水,家里连烧水壶都没有,他好不容易才在橱柜里找到个奶锅烧水。
等林寒喝完消暑的药,宋炎便告辞了,林寒很想跟他聊聊当年的事,话到嘴边只说了一句:“谢谢。”
他们如今的相处,忌交浅言深,还是再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