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拉着和别人说‘整个王国没有人比我更了解这位伟大的人了’。”
薇拉金色的眼眸倒映着珀尔娅带了惊讶的脸,笑意更深:“你们呢?为什么独自坐在这儿?为什么不来与我们一起喝酒?塞瑞的野苹果酒独一无二。”
“我们……其实也是学者。”珀尔娅犹豫了一下,可还是说道。
“这可真巧。”
薇拉“诶”了一声,低头去看了一眼那个喝醉了的人:“那你们有机会得好好聊聊……嗯,对了,既然他是研究利比尔里安的,那么你们是研究什么东西的?”
珀尔娅好像这时才缓过神,语气顺畅了不少:“很多,有时候是一些过去的人,或者遗迹……”
薇拉点了点头,忽然雀跃道:“那你们需要帮手吗?搬运物资、挖东西……或者,我认识不少对宝物感兴趣的买家,如果你们不方便出面,我可以帮你们卖掉。”
珀尔娅:“……”
珀尔娅:“等等?”
她看着女孩脸上了然的神采,突然意识到薇拉误会了什么——他们可不是那种为了刺激四处寻找宝藏的冒险者。
珀尔娅正要解释,可对面的青年却先一步开口,淡淡道:“那你是做什么的?我看你干不来这些。”
“你可不要小看薇拉,”薇拉喝下一大口酒,甩了甩头发,“我刚答应乔安,会和他一起去利比尔里安的墓地——你们知道法师墓吗?”
珀尔娅本来因为阿斯诺默认了他们“冒险者”的身份,狠狠瞪了对方一眼,可视线刚收回,便听到了这么一句话,一下愣住。
阿斯诺不动声色地把玩了一下手里的酒杯:“‘法师’?这可是禁忌。”
法师在不同的人眼里的定义不太一样,但大致而言,他们是一群能够使用自然之力的人。
王国曾经有一段十分尊崇法师的时代,认为他们的天赋由神赋予,是神的宠儿。
然而事情在八年前急转直下——八年前,现任国王克雷多·苏瑞尔上任后便出台了‘法师禁令’,这条禁令认为法师是一群破坏国家稳定的危险分子,开始调查和逮捕‘法师’和与‘法师’相关的人。
这位国王素来说到做到,成百上千的“法师”在禁令出台后被处死,以至于现在很多人对“法师”这个词汇闻之色变。
没人愿意和什么法师扯上关系。
“没关系啦,这里可是塞瑞,既没有国王的铁骑,也没有喜欢多管闲事的人。”薇拉耸了耸肩膀,很快又兴奋起来,“这可是利比尔里安的墓!”
阿斯诺沉默了一下:“讲讲利比尔里安吧……他是一位法师?”
说着,他打量着薇拉的神情——周遭喧闹,女孩歪了歪脑袋,双手抱着橡木的酒杯,一边说着话,一边在珀尔娅身边的位置坐下。
说话时,薇拉一张脸仿佛在虚弱的火光里明灭,那双金色的眼眸却始终明亮,好似对所有的一切都兴趣盎然:“哦,你们好像不知道利比尔里安,那你们一定知道塞丽娜女皇!”
珀尔娅忍不住顺着她的话说:“当然。”
塞丽娜是苏瑞尔王国的第一位国王,在种种有关于王国的传说与故事当中,人们最熟悉的便是“赫波亚女皇”赛丽娜的故事,直到现在,也有人在大街小巷传颂女皇克服一切困难,结束平原分裂的举动有多么勇敢与强大。
“赛丽娜身边有一位名叫利比尔里安的大臣,他也是一位宫廷法师。”
薇拉又笑了笑,扭头凑在珀尔娅耳边,低声道:“这位宫廷法师和女皇一样,没有留下子嗣和家族——但是,我听说他死前特地离开了富庶的领地,跑到了荒无人烟的南部,并为自己修建一个墓地,所有的遗产都在这座墓里……他可是女皇最信任的人,里面肯定有好多好多宝藏。”
珀尔娅心脏一跳,怕薇拉看出自己眼里的慌乱,急忙拿起桌面上的酒杯,一口灌下。
却被那酸味的酒连连呛得咳嗽起来。
“你还好吗?珀尔娅。”女孩拍了拍她的背。
“没……没事,”珀尔娅缓了缓,掩饰道,“我是有些惊讶,毕竟……利比尔里安的宝藏,听上去确实很吸引人。”
这次反而轮到薇拉挑了挑眉。
珀尔娅正以为自己说错了什么,或者他们的目的被看了出来,然而这时从不远处又走来了一个人。
“你怎么在这喝酒?”
他是冲着薇拉来的,说着话将手搭在女孩的椅背上:“快来和我们一起玩戴斯牌!”
“也行,今天是什么玩法?”
“来了两个东部人,想玩凯特玩法,谁和他们玩这个?是不是只有你会?”
薇拉笑了笑,还没站起来,那个人顺势往后让了让,却在看到乔安后皱了皱眉:“这疯子还在呢?”
“当然,”薇拉说,“你们刚才一起喝酒不是还挺开心的吗。”
“我对这种人不感兴趣,他每天只会说什么利比尔里安……你不会真相信了利比尔里安在南部埋了他的遗产吧?!”那人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蠢货,愚蠢至极!”
珀尔娅不喜欢他这样贬低一位学者,皱眉道:“为什么不可能?”
“哈?”那人本来想直接骂回去,可瞥见珀尔娅那张英气漂亮的脸,便将那些话收了回去,劝说道:“美丽的女士……要说为什么?那当然是因为利比尔里安的墓根本不存在!”
“利比尔里安是女皇最信任的大臣,怎么会独自在南部死去?还完全没人知道?”
可他大声说道:“我劝你们也别相信什么法师墓,法师都是阴沟里的老鼠,活着的时候使用恶毒的诅咒,死了之后在墓地里布置陷阱,再骗一些什么都不懂的蠢货进去探险,没人能活着出来!”
远处似乎在说什么有趣的事情,恰好在这时爆发出欢呼声,与这人的声音混在一起,产生了让人难忍的、嘈杂的燥意。
……你们才是蠢货!
你们根本不了解一座法师墓意味着什么!
她正要拍桌站起,酒馆的门忽然打开——
几个身材高大的雇佣兵走了进来。
外面似乎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