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那些谢礼,恶狠狠道:“一个私生女,得意什么?”
回镖局的路上,宋蕴去了趟从前常去的馄饨摊。
买馄饨的小贩看到她,笑着上前问道:“客官,还是老样子吗?”
宋蕴勾了勾唇,颔首道:“老样子。”
小贩拿起肩上的抹布,擦了擦她面前的桌子,说道:“今儿个小店有活动,加一文钱送一块儿海棠酥,您要不要来一块儿?”
宋蕴素来体恤这些小商贩,知道做生意不易,点头道:“好。”
“得嘞”,小贩喜笑颜开,哼着小调,煮起了馄饨。
没一会儿,一晚热气腾腾的馄饨就端上了桌,勾得宋蕴食指大动。
汤头鲜美,飘着碧绿的葱花,淋上辣油,馄饨皮入口即化,很快碗就见了底。
宋蕴吃得心满意足,拿了小贩给的海棠酥,刚准备打道回府,忽然听见一声孱弱的猫叫“喵~”。
宋蕴扭头看了过去,是小贩养的小橘猫,从前她来光顾时,这小猫便常向她讨吃的。一双水波粼粼的猫眼直溜溜地盯着她手中的海棠酥,“喵~”,怯生生的,像是在向她乞怜。
也许是因为当了一回小浣熊,现在的她一见到这些毛茸茸的小动物,内心便软成一滩水。她连忙蹲下身去,将手中的海棠酥掰成小碎块,喂到小橘猫嘴边,小橘猫伸出粉粉的小舌头,将海棠酥卷入了口中。
“小家伙,你怎么这么馋嘴呢?”她摸了摸小橘猫的脑袋,柔声问道。
小橘猫只顾着低头吃海棠酥,并不理睬她,不一会儿,就将整块海棠酥都吃完了。
宋蕴突然想起在秦王府时,呦呦和迢迢便是这样投喂自己。那时的她和呦呦、迢迢玩闹在一起,还很喜欢钻人家的衣襟。
迢迢的衣襟里总是有一股冷冽又缥缈的扶桑花香……
等等!宋蕴心中一动,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
迢迢的衣襟香,和她中箭时闻到的那股异香很像!
难道是迢迢要对陆豫怀不利,她可是陆豫怀极为信任的婢女,果真如此的话,陆豫怀岂不是很危险!
巧合的是,邻桌的几个食客突然议论纷纷,讨论起秦王。
“你听说了吗?秦王遇刺了,听说受了重伤,还中了毒,此刻已昏迷不醒。”
“谁有那么大的胆子敢对秦王动手?”
那几个食客的声音越来越小,渐渐耳语起来,似乎怕被人听见。
宋蕴冲了上去,攥住其中一个食客的衣领,厉声问道:“你刚刚说秦王遇刺昏迷不醒,这消息可确定?还是道听途说?”
那个食客被个女子这样一通质问,有些失了颜面,脸都涨红了,艰难道:“你这人好生无礼,快松手!”
宋蕴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松开了食客的衣领,语气还是有些冷厉地追问他陆豫怀的状况。
“我…我是行商,长安城里有我家铺子的分店,现在长安已戒严,这消息自然属实。”
宋蕴一听面色大变,陆豫怀会不会死?迢迢此刻若还没被揭发,她此刻呆在陆豫怀身边,岂不是随时都能下手。
匆匆回到镖局,宋蕴回到房内收拾起行囊。母亲有生意要谈此刻人并不在镖局,宋蕴来不及与她道别,留了封信便带上路引和盘缠,骑马直奔城门口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