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野村妇”几个字从亦樱嘴里脱口而出,言霏辰再也忍不住,挥舞着拳头朝亦樱打去。
亦樱早想到他会突然动手,三皇子言霏辰的母亲出生乡野,三皇子也从来不曾好好学习,整个宫里就没有看得起他的人。
亦樱嘴角狡黠地勾起一个弧度,假装没有防备挨了一拳。
夏若曦几人颇为震惊,没想到这人不仅不是哑巴,身份竟然也不低。三人一扫倦态,直起身子看热闹。
那丫鬟没有还手,结结实实地挨了几下,很快小青就带着皇帝赶来制止了这一切。
在那丫鬟亦樱的添油加醋下,把三皇子言霏辰是如何仗势欺人对自己大打出手之事详细讲述一遍,而自己出言不逊之事竟然只字未提。
夏若曦在旁边看得气压狂飙,挥舞着拳头道:“咿呀哇啊打咿呀……”
赵景阳和慕忆枫在夏若曦的影响下也开始为言霏辰打抱不平。
可惜在场的众人并没有婴语翻译家,自然也就不会有人在意三人的言论。
倒是言霏辰似乎十分震惊地转过头看向小小的夏若曦,嘴角微微勾起。
言霏辰逃不了一顿教训,至于这个教训是什么夏若曦几人不得而知,只是后来三人大概有一个星期没有在神泽殿里见到言霏辰。
岁月如流,露往霜来。
三年时间匆匆而过,此时的三神已经是一个会扎着小辫子到处跑跑跳跳的人了。神使的学习任务也逐渐提上日程。
言霏辰的父亲也就是当今陛下似乎已经接受了言霏辰“烂泥扶不上墙”的设定,每次看到言霏辰逃课陪夏若曦几人一起玩也不再怒气冲冲。
不过皇帝对于三位神使的态度却十分微妙。夏若曦能够明显地感受到每次皇帝看向他们的眼神似乎都带有暗暗的敌意。夏若曦本以为这敌意来自言霏辰整天不学无术只知道来和他们三人鬼混。
而如今回想起来,这敌意是想要取而代之的恨意。
不过这些都是后话了。现在的三神每天都在接受无聊的四书五经教育。
赵景阳和慕忆枫似乎总有说不完的话,要不是有言霏辰的陪伴夏若曦估计得无聊死。
又是百无聊赖的一天,阳光透过窗棂落在屋内,照在赵景阳和慕忆枫小鸡啄米的身子上。
“赵神使!慕神使!你们在干什么!”
夫子眉毛直竖,冲天的怒火即使是在睡梦中也能感受到。
赵景阳和慕忆枫同时一个激灵,直起身来,赵景阳还没有回过神来,一脸痴呆,倒是慕忆枫赶紧补救道:“老师啊不,夫子您听我狡辩啊不解释一下……”
夏若曦原本也是迷迷糊糊的,在听到“老师”二字时猛地一怔。
古代人也有老师这个称呼吗?
莫非,他们也是穿越者?
夫子一拍案桌,“修要狡辩!给我去门边站着!”
“哎呀别夫子,您刚刚讲的,其实我们都会了。”慕忆枫说完还不忘用手肘捅了捅赵景阳,“是吧,景阳。”
赵景阳总算回过神来,连声道:“啊对对对,其实我们都会了。”
“书契计数是老夫第一次教授予你,你们怎会知道!”夫子气得挥舞着手着的戒尺,“简直一派胡言!”
赵景阳生怕那可怕的戒尺落在自己身上,慕忆枫还来不及开口,赵景阳就脱口而出:“咱们会九九乘法口诀,谁还用你这如此繁琐的……”
“什么九九什么法的,老夫从未耳闻!谁知道不是你们临时编造出来的!”夫子老顽固一个,根本就不打算听二人狡辩。更何况乘法口诀对于一个架空的王朝来说确实是闻所未闻。
眼看夫子就要惩罚二人,夏若曦哪里肯让自己的老乡受委屈,赶紧挺身而出,“夫子且慢,他们所说之事我可以作证。”
夏若曦是老师眼中的乖宝宝,成绩优异,在夫子面前也有一席之地。
夫子努力平复了一下波澜壮阔的内心,转过脸来笑着看向夏若曦,“夏神使不必为这样的人费神。”
赵景阳和慕忆枫偷偷在书桌下比了个大拇指,两人相视而笑,赵景阳毫不吝啬地说:“这姐们儿还挺讲义气。”
慕忆枫笑了笑,随即又失望地摇了摇头,“可是她再怎么讲义气这事她也帮不了咱。”
慕忆枫话音刚落,夏若曦便开始侃侃而谈:“九九乘法口诀是自上而下,从九九八十一开始,至一一如一止,与使用的顺序相反,因此古人……额,因此人们用乘法口诀开始的两个字九九作为此口诀的名称,又称九九表、九九歌、九因歌、九九乘法表,它的具体内容……”
夫子听完夏若曦详细的讲述,竟真的认真抚须思考起来。
赵景阳和慕忆枫早已目瞪口呆,两人机械地转过头看向夏若曦。
赵景阳自以为低声地道:“我记得这个王朝好像是架空的对吧?”
半响慕忆枫才憋出一句话:“兄台……哪条道上的?”
夏若曦歪头笑到,“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大道。”
太久没有听到这几个字了,上一次听见这几个字时是在什么时候?历史课?政治课?新闻里?赵景阳和慕忆枫已经记不清了。两人同时愣住,半响回过神来,两人猛拍桌子起身,飞快上前抱住夏若曦,“原来是家人啊啊啊!!”
激动的声音将夫子从知识的海洋拉回现实,夫子火上眉头,把知识什么的抛之脑后。
只见夫子用戒尺拼命地拍着桌子,“干什么干什么!这里是课堂!不是菜市场!”
一时之间戒尺的“啪啪”声、三神的欢呼声、夫子的呵斥声充斥在屋里,伴随着盛夏的蝉鸣一同谱写着独属于他们的乐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