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新官上任出风头的时候，要是惹出官司，这是什么后果你估计比我清楚。可旷野老师这次是真生气了，人家有钱有闲有名气，随便发个微博就能引起粉丝人肉围剿你们。你说是不是很复杂。”
覃凤声本意存了些吓唬她的意思，但见小姑娘的一点点垮下去，眼看着要崩溃，又叹气道，“但说到底跟你也没什么关系。你们跟外包团队签的计划合同都有痕迹，冤有头债有主，拓川也要脸，还不至于推你一个小姑娘出去顶包。”
霖慈脸色依旧不好，“你又不了解我们公司。我一个孤苦伶仃的打工人，无依无靠，没有背景，人家怎么会对我网开一面。”
覃凤声呷了一口送的大麦茶，差点没被这廉价口感刺伤口腔，强忍着咽下，咳嗽一声，十分寻常道，“那找个背景啊。”
霖慈抬起头来，覃凤声反而低头去吃饭。
待他抬起头来，却见霖慈一脸好奇道，“老同学，听说你跟我们少东家很熟？”
……手中的杯子质量不错，起码帮此刻的覃凤声保全了面子。他几乎银牙咬碎——真行啊，穆霖慈。她倒是顺杆子往上爬，一说找背景，就打起她少东家的注意了。而且……不管如何，总觉得她这幅谄媚的样子真是够惹人讨厌。
覃凤声双眸微眯，周遭气氛骤然又冷了下来。
霖慈一惊，天啊，她不过是好奇打听一下少东家，怎么覃凤声就这么生气。听说少东家之前一直在国外，覃凤声也去过国外，覃凤声前脚回国，少东家后脚就接管了拓川。
难不成……霖慈脑子里全是昨晚睡前看的酱酱酿酿。
这倒是个什么本子？竟然把人家宝贝成这样，旁人打听一句都不行了。
“做生意的其实没你们想象中的风光，再说了，你也得看看你的性格，适合什么样，不适合什么样。真相处起来，你招架不了。”
霖慈撇嘴，“谢谢您嘞，不过您不用在意我面子，直接告诉我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就好。”
“我是认真的。”覃凤声背靠椅子，因身高的原因，即便是坐着，望向霖慈的眼神仍是居高临下，“你这性子不适合。”
对对对，这天底下谁都不合适，就你合适。听他那酸溜溜的语气，霖慈在心里想，估计是性别不合适吧？
覃凤声等着霖慈的反映，却见她不过是一挑眉，一副不置可否的模样，当即心中不爽更盛。而落在霖慈眼中，却是一惊，愈发觉得他是发现自己猜中而被踩到逆鳞。
这顿饭虽说不过是卢老师执意为之的滑稽产物，这么多年后再见覃凤声，说不感慨是假的。可是更多的是无可奈何。
成年人的世界里，排在“感慨”之前的事务有很多，就比如此刻，霖慈觉得与其拖延时间惹覃律生气，还不如赶紧结束，免得触他霉头。
覃凤声的脾气真的变差了好多，下楼的时候，霖慈好奇地去探看他的脖子，天天不高兴，不会得甲亢了吧？
覃凤声跟她一块下到地下车库，却并不去找自己的车。霖慈心生疑惑，碍于面子客套道，“覃律今天没开车？走，我稍您一段。”
她是客气，覃凤声倒是动作很快，一拉车门，已是行云流水地坐进了副驾驶，“都是老同学，就不用您来您去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