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灾啊,您是来提亲的吧,我同意了,我可以不要聘礼的,能现在就嫁过去吗?”
宋氏气得面色铁青,帕子在袖笼罩住的手心里被攥成一团,心下暗骂,这祝青禾今天是吃错了什么药了,哪有女儿家自己上赶着嫁过去的,简直不知廉耻!
还不要聘礼,她是疯了吧。
“祝青禾——”宋氏怒气冲冲的一拍桌子起身气势汹汹大步走过来就要抓祝青禾,祝青禾害怕的一闪,老仆妇挡住宋氏染着鲜红蔻丹张牙舞爪伸过来的手,面色并不太好看。
“祝夫人不必动怒,总要把事情说清楚的吧。”随着这句话说完,徐府带过来的丫鬟小厮都面带寒霜的凑过来,站成一道人墙把她挡在了外面。
宋氏被徐府的人挡在外围,气得直抚胸口喘粗气,这小贱蹄子今天到底吃错了什么药。
祝青禾瑟缩在老仆妇身后,老仆妇和煦的看着她:“祝小姐不必害怕,有什么事情慢慢说。你说算命先生说你最近有血光之灾,是怎么一回事?”
徐家是从徐福父亲那一代突然富贵起来,据说也是得到了算命先生的指点才一路顺风顺水起家的,所以徐府上上下下都对于这种事情深信不疑。
老仆妇自然也是注意到了这件事,若是新妇不祥,自然是入不得徐家门的。
祝青禾便把之前准备好的“批文”拿了出来,语气惊惶:“月初姨娘带我去庙中上香,那主持便说我近日有血光之灾,须得成亲转移灾祸方能化解。”
“姨娘也是为了我好,”祝青禾低下头,一副柔弱无依的乖顺模样,“在那之后,姨娘就为我张罗亲事。”
“可是我今日路过街头赛先生的算命摊,赛先生……”祝青禾捂着脸,十分伤心害怕的模样。“赛先生竟然说我身上霉运日益深重,若是等到月末再不成亲,恐怕真的要没命了。”
老仆妇攥着手里的“批文”听着她的叙述,脸色早已拉了下来,盯着宋氏的眼神也十分不善,宋氏真是好算计,把不详的继女嫁给他们徐府,不仅解决了个大麻烦还能拿到不菲的彩礼。
这是把他们徐府当傻子耍吗,要不是祝家小姐蠢笨无心机把此事抖搂出来,他们徐府岂不是迎了个灾星回去。
祝青禾丝毫没有察觉到老仆妇的心理变化,天真的抓着她的胳膊问:“你们来得实在太慢了,这可马上就月末了,我们今天可以去徐府吗,我真的好害怕。”
老仆妇冷笑一声甩开祝青禾的手,眼睛却只盯着面色惨白的宋氏:“祝夫人心思深沉,教出的女儿倒是无甚心机,我们徐府可真是高攀不起啊。告辞。”
一行人浩浩荡荡离开了祝府,祝青禾微微弯起唇角,还没等宋氏冲她开火,就给如意使了个眼色,随即哭喊道:“完了,亲事谈崩了,看来我这次的血光之灾真的逃不掉了。”
喊完这一句后,她闭上眼睛直挺挺的向后倒去。
如意扶住她,焦急的叫她:“小姐——小姐——你怎么了?你不要吓如意啊。”
宋氏只觉得脑仁生疼,太阳穴“突突”的跳着,还没等她开口,门口就大步匆匆走进来一人。
看清场景沉声问道:“这是什么了?”
宋氏抬头,神色有些心虚:“老爷,您怎么突然回来了?”
回来的人正是祝青禾的父亲——祝宜年。祝家在他这一辈只有两个兄弟,老大祝宜臣是武将,老二是文官,不过因为祝宜臣是前朝大将军,功名显赫,如今的帝王虽然心性慈悲也无法心无芥蒂,于是祝宜年也只在朝廷里谋了个闲散文职,无权无势俸禄也不高,于是祝家的日子便愈发难过。
如意见祝宜年回来了,回头哭喊道:“老爷,您可回来了,小姐她晕倒了。”
祝宜年面色不虞,俯身把人抱起来,厉声吩咐:“还不快去请大夫。”
“是。”小厮点头哈腰的去了。
宋氏被晾在了原地,气得直跺脚,今个儿时间怎么赶得这样巧,这也没到下休时间啊,老爷居然这么早就回来了。
看来这几日是不能动祝青禾了,本以为可以在老爷回来之前把祝青禾这个祸害解决,和徐家把亲事定下,回来和老爷解释一下就没有问题了。
谁知道祝青禾这么一闹,一切都搞砸了,只能另想办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