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云起身往门口走去，石阿姨朝她挥挥手。
走出去一段路，姜云打了个电话给本地的客运办：“您好，我有贵重东西落在一辆出租车上，车牌号应该是……”
没等太久，那边给了她一个司机的号码。
电话打通后，尽管司机有些纳闷没看到什么贵重物品，但还是给了个地址让姜云去找他，一起在车上找找看。
给的地址不近，姜云打算趁着坐车这个时间闭目养神一会儿。
本来晚上就没睡好，直到现在为止也还没真正好好休息过。
姜云本来以为自己可能连闭目养神的时候都会忍不住思考，结果刚闭上眼几秒，就有深重的睡意袭来。
司机开得很稳，姜云却依然睡得不太安定。
“嘭——”
……
“失血过多，血压下降……”
一阵嘈杂的声音把姜云吵醒了，她皱了皱眉，微微睁开眼睛，一片血色糊住了眼前的景色，脑子也混混沌沌的。
“还有意识……马上手术！”
姜云发现自己的眼皮很重，重到难以抬起来。
她再次深深睡过去。
……
拉扯、呕吐、眩晕。
痛苦的熟悉感席卷姜云全身。
姜云一句话都说不出，扶着墙大口喘气，额头上浸满冷汗。
很快，姜云就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双腿发软也奋力地跑了出去。
一边跑，一边做着上回做过的事情——打电话给110、120。
姜云跑回家给妈妈止完血，做过一次的动作因熟练进而缩短了时间，接着她又小心翼翼挪动了下妈妈躺的位置。
姜云轻轻握了握妈妈的手，从床头柜拿出房门钥匙，站起来紧握着门把手。
姜云清晰地看到她的手在抖。
强制冷静不出意外地发动了。
她的手不再发抖，迅速流利地完成了开门锁门一系列动作，接着又把钥匙从房门下的缝隙踢了进去。
姜云迅速进了厨房，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些动静，她怀疑藏人的地方竟然没有人出来。
抓紧从厨房拿的道具，姜云再次感受了一下自己的心情，调侃中又带着无奈地想到：“不错，还是很冷静，完全没有即将与犯人搏斗的害怕。不过紧张多少还剩点。”
或许是心理作用，姜云只觉得周围安静极了。
令人焦灼的气氛并没有维持太久，姜云看见她卧室的门把手转动了。
紧张的情绪瞬间到达巅峰，又慢慢回降。
房门缓缓被拉开。
整张脸几乎被帽子和口罩遮完的人看过来，眼神隐藏在帽子打下的阴影里。
那人举着一把还在滴血的刀冲过来。
悬念不是很大，姜云手里的刀确实给对方造成了一些小伤口，但她却被刺中腹部，没了行动能力。
不过，姜云成功把对方的口罩拉了下来——十分陌生的长相，普通又平凡。
那人见口罩掉了，迅速又捡起来遮上，然后转身离开。
粗糙但也算是成功的计划。
姜云想到。
长相看到了，虽然被她看出了脸上不自然的痕迹。
肯定跟原容貌有差距。
时间拖延了，虽然她自己可能也没救了。
就是有点疼。
也不知道还有没有下一次。
滚烫的血液汩汩流出，姜云的手无力地垂在地上，失去了意识，只有耳畔传来强硬的破门声。
听说死前最后消失的感觉是听觉来着……
……
又是那条路，又是那种感觉。
她又回来了。
姜云一边痛苦着，一边思绪昏乱地想到：“这话怎么这么像灰太狼，难道我是什么打不死的小强吗？”
接着就是重复的流程。
这回姜云没有和歹徒拼命了，给妈妈做急救，接着乖乖等着警察和救护车的到来。
急救的手术结果依然没变。
姜军海在一样的时间里赶到了医院。
又是沉默地回到家，姜云把那个人的长相画了下来，死前看到的东西深刻地遗留在记忆里。
当画完的那一刻，姜云脑子里出现了一幅模模糊糊却从未看过的地方——服装店的店员百变聊赖地坐在柜台后，旁边的柱梁上挂着几个发光明亮的大字“MH衣阁”。
姜云猛地抽出新画纸，完善着脑海里出现的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