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确保你目睹了全过程吗?会不会是你太小了没有听清?”
姜深不经大脑,提出一种啼笑皆非的可能性。
对此,顾姒只是静静地看着他,并开始估算合作取消的优劣势。
一旁莫名理解顾姒潜台词的姜深:“……”
他错了,他悔过。
“除此之外,还有别的证据吗?”
姜深强行找回离家出走的智商,开口问。
顾姒经过思想博弈后,最终没有放弃姜深同学,而是轻飘飘再扔下一个炸弹:“苏芷兰,也在现场。”
姜深:“!”
问就是人是懵的,被接二连三的消息给震的。
三年来没有动过的案件进度,在这一刻直接有了质的改变。
“也正因为如此,我曾怀疑是顾佑承和苏芷兰联手设局杀了汀苓,然后再利用苏家权势将事件压了下来。”
顾姒从桌面上随意抽出一个卷宗晃了晃,“它告诉我不是。”
文件名处赫然写着“54号秘密潜入案”。
“……”
所以顾姒同学是怎么翻到的,刚刚他怎么也翻不到。
不纠结这些无关紧要的细节,姜深开口问:“所以你之前在调查证据?”
顾姒默认,不答反问:“那你知道什么?”
“如果我说我知道就是我和你说的那些,你会怎样?”
顶着顾姒明显不相信的眼神,姜深假笑,假装自己说的都是真的。
“我对于探案十分感兴趣,虽然我不读书,但是不影响我想要解决问题的那颗赤子之心。不信你看。”
手作捧心状,恶心了顾姒,也恶心了自己。
顾姒的眼刀子扫过姜深,他觉得自己要是再不说点什么,很可能小命不保。
“行行行。”姜深举手投降,“我说。”
“……有意思?”
“还挺有意思的。”姜深想起她刚刚寒森森的眼神,莫名心情愉悦,有一种逗猫的快感。
“有病。”
姜深伸出四个手指,满脸真诚:“我没病,我发誓。”
姜深发誓。
“……”
顾姒觉得他真有病了。
姜深:“……”
姜深发誓他真没病。
二者眼神交汇,精神共通。
算了,不想解释了,有病就有病吧,多少在顾姒同学心里他是不一样的存在。
“我的调查方向是从督查局内部入手。”
督查局,将军府的下属机构,负责维持整个帝国正常运转。主要人员是督员和探员,督员负责治安管理,探员负责破案侦查,一旦出现违法行为,相应区域出动人员负责抓捕善后,依据事件严重程度决定是否送往北霁区。
它与家族同享治理权,且具有优先级。
不过家族主要负责维持辖区内正常的经济体系运转,而督查局则配备探员以维持社会治安体系运转,二者互不干扰。
姜深找出那张白纸,指出“督查局”三个字。
“你应该知道,督查局人员的阶层组成,是由家族子弟、白民、平民三者组成。”
“虽然在名义上是如此,但白民追根溯源是家族子弟,而平民任职于家族手下,在某种层面上,不存在彻底的家族利益无关者。”
顾姒疑惑地望着姜深,姜深秒懂。
“不好意思,我忘了秦清的第一节课你没上,下面我说详细点。”
少年不好意思地笑笑,像只憨憨的萨摩耶。
“因此,胥考给予平民和白民中有能力的人进入督查局的资格,同时减少了浑水摸鱼的家族子弟进入的资格,以此避免统治阶层完全由家族控制。”
“与此同时,胥考也是一种限制。通过胥考,平民可以进入统治阶层;对应的是,不通过胥考,几乎是不可能进入督查局。”
几乎?不是全部吗?
顾姒抬眸,感到一丝意外。她以为胥考是唯一途径。
“而顾佑承,没有经过胥考。他从右圃区搬到左棣区,直接跨过胥考成为了一名探员。”
秦清上课也教这些吗?
“不是。”姜深看出了顾姒的困惑,回答她。
没等少女询问,他微微一笑,竖起食指,作噤声的动作。
“山人自有妙计。”
行,顾姒也不是特别好奇。
姜深继续说道:“既然胥考对于人员身份有了限制,那么家族为了权力肯定有应对措施,于是头部家族内有一个内推名额。”
“你猜,顾佑承的名额从哪里来的?”
“苏家?”
顾姒的第一想法,毕竟有苏芷兰的存在。
“当然不是。”
姜深竖起食指否定了她。
“那个时间点,顾佑承和苏芷兰还没认识呢?”他卖了个关子,“你再猜猜?”
顾姒:“……说不说?不说我先回宿舍了。”
“诶诶,别这样,我说还不行嘛。”
顾姒居然从这句话中听出了姜深的委屈。
他在委屈什么?
“是阮家,将军府的阮家,那个上一代全部牺牲的阮家。”
瞧见顾姒惊讶的眼神,姜深很满意。
“是不是很惊讶?我当时和你一样惊讶。如果没有汀苓,像不像阮家引狼入室,亲手葬送了家族的一代子弟?”
修耶和协晖两大帝国虽然摩擦不断,但战争真没几次。
更何况战争也会有先兆,怎么会毫无征兆发生了宿鹤岭之战呢?此后更是进入僵持阶段。
“不是还没定性吗?”
顾姒不是想为顾佑承辩驳,只是她觉得仅凭一个人,很难引发这么大的连环反应。
姜深从裤兜中掏出两颗糖,塞给顾姒一颗,接着说:“所以我才想要调查,无论真相如何。”
顾佑承在整个事件中始终存在,成为探员和阮家有关系,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