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么一撞是真的莽撞。学生们已经逐渐回教室午休去了,教学楼正处在喧闹到安静之间的变化状态。
?有点儿不高兴:“啥事儿?你别撞门,太吵了。帮忙关下门,喵。”
Cranberry晃着手机,隔着几米远扔给她看:“阮卿玉那小兔崽子说周末请你和Marie去他家聚餐来着,除了他之外还有其她几个同学好像也要去,他抽风了?”
“别夸张,我记得好像原作没有这个桥段,看样子,这个世界真的改变,”“多利安”突然从床铺上蹦下来了。
“你和Marie去不去?要不就别去他家凑热闹……这家人没脸没皮的,墨青衫好像也得,也得去吧我的妈呀。妈呀。”Cranberry靠到桌旁吐槽,“我觉得,可能,八成,大概作者真的疯了。”
“我懒得动。至少问问Marie的意见。我想这绝对是场精彩的闹剧。”?歪歪嘴角。
“我问过了她说打算去看看热闹……”Cranberry让她把手机扔回给自己,“你说阮卿玉和那个山吹安洁莉娜到底哪个对我们恶意大啊?”
?翻个身坐起来再把手机给她递了回去。扔的话,容易坏吧。Cranberry不太在她的小破诺基亚的会不会被摔烂这件事。
“不好说。”
下午上课之前Marie打听了一会儿八卦,同学们对她的“转变”也是挺惊讶的,但好在她的本身的性格已经被学生们接纳了。她记得如果是没猜错的话山吹安洁莉娜是改了个名字的,原本好像叫什么山吹某某太郎之类的普通日本男名吧……身后有人戳她,猫白递给她戳她的那本书:“看下,扉页上我画的你。像不像?”
“挺像的……”
“对了,秦家的管家对你父亲发出邀约,邀请我和你秦均家参加一场家庭派对。我不明白家庭派对邀请我和你做什么,这叫我如何回。”
“Cranberry都跟我说过好几遍了……”Marie有点无语。“他还请了?。”
“还是小心为妙。Lock倒是说可以去玩玩。大不了大打一场。浊酒给我打电话,说是想出去旅行一下,出去散散心。他挺好。Kim答应我代替浊酒下周演出弹奏贝斯,我听她弹了,能力是过了关的。”猫白像孩子她妈一样絮絮叨叨。
Marie一边接收信息一边走神。浊酒可能是失踪了或者被作者写死了吧……不对不对浊酒可是被作者们当成宝贝的,唯一一个正面描写的乐队成员,写死是不可能,失踪了倒是一个很有可能的事情吧……
礼拜六的下午,阮卿玉给Cranberry发了地图导航,让她们去自己家。Marie和?商议过,确认去试着看看他们家到底耍什么花样。
坐在开往秦家的粗出租车上,看着车窗外街景一个路口接着一个路口地倒退走,Marie忽然觉得心里有点没底:“我觉得现在没有系统限制的话,角色是不是会按照自己的想法走啊。”
“你怕啥。”?望望行人稀疏的即将到达郊区的路口,摸了摸贴身衣兜里的“多利安”。“走一步算一步呗。”
她这么说的缘由倒不是胸有成竹。她是个小心的人。她怀疑系统“赋予”的那种限制还是没解除掉,只是自己之前反驳墨青衫时击破了腐女作者不堪一击的逻辑,才导致限制稍稍变得宽松。
车子脱离了市区串糖葫芦一般的紧密车流,撒欢地上了高速公路,秦家平日里通常住郊区的豪华别墅。大概开了半个多小时,出租车停在别墅区半公里开外的路口。?掏出手机付了车费。
“谢谢大姐。你的车技真的,不是我说,你开太稳了,不愧是榜一大姐。”下车的时候Marie扶着车门一手扶着背包不住地夸赞。
“赶紧走吧。你这语气是不是跟Cranberry学的。”?扯了扯她的外套。
两人沿着别墅区的小路一路慢悠悠。
Marie从贴身口袋里掏出糖果来吃:“?。你下来走大路,是想看看系统,到底还有什么说不通逻辑的地方,还是看看秦均和阮卿玉要给我们下什么套?”
“恭喜你答对了。”?回头望望。路上的人倒是真的不算太多。有几个看起来像是保姆的时尚年轻女孩拎着购物袋,从小路进了小区大门再分散开。
今天阳光倒是不错,空气里开始飘满了迫害鼻炎人士的杨絮,?到了门卫处,准备跟着小区住户混进去。她以前经常这么干。
一个西装革履的、牵着打扮时髦的妻子的男士,正巧打算出门去。
他伸手拿了门卡来打,?眼疾手快一把握住大铁门。
“谢谢。”?让出地方,让那对夫妻先行出了大门。
那个男士看了她们一眼,从鼻子里冷哼出一句:“土包子。”
他的妻子也用余光瞟了一下,嘀嘀咕咕和丈夫耳语着。
虽然他们早就走远十米开外,但听力是人类三倍的?,和常年刀口舔血因此耳力敏锐的Marie可听得一清二楚。
两人进了小区找门牌号时,听见各种人对她们嘀嘀咕咕。
“我怀疑系统限制还没解除掉。最多是让我穿裤子了。”
?双手插进裤兜里。不是耍帅,不插兜里的话她不得劲。她今天穿得很普通。穿了件春夏季常见的白色T恤和浅棕灰色长款背带裤配双小白鞋,Marie则穿了件紫色打底格子纹的JK格裙和普通的学校发的学生制服上衣。这裤子的制造商有病,打着“宽松舒适”的幌子卖卡裆裤子。
Marie露出无所谓的表情:“他们鄙视他们的。管我什么事。”
“我是说正常像我们这样穿普通衣服的到别墅区谁会鄙视啊。鄙视人那是自己没素质没教养。我想跟你说,它作者都22世纪了……21世纪了,还是喜欢制造那种无逻辑的鄙视链,还嘲笑言情里同样的桥段。”?耸了耸肩膀,摸了摸口袋里的怀表。
她的那把“知更鸟”大提琴平时不用时就是怀表形态,她觉得只有武器在身边她才能安心一点儿。
其实她也没底。阮卿玉会给下什么套子呢……她怀疑今天绝对会闹出大事来。希望一切平安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