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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现在楚楚面前的,是不久前有过一面之缘的,这里的风云人物暴怒。
“还好吗?你的伤……”暴怒瞥到楚楚的手,似乎怔了一下:“好了啊?”
“在看我比赛?”楚楚盯着他看。
“是啊,”暴怒大方承认,“不仅看了,我还买了你赢。”
“那可真是谢谢,”楚楚说:“不过我现在可打不过A级异种生物。”
“我就像打得过的样子吗?”暴怒看了一眼身边重新长出来的藤蔓,神色忽然凝重,“还能动吗,我们得抓紧时间逃了。”
楚楚纳闷:“朋友,你这么威风地登场怎么就快进到逃跑了么,我以为你会想和它干上一架。”
“我是享受那种刀尖舔血的感觉,又不是喜欢找死。”
暴怒笑了起来:“看来坊间对我的传闻是越传越离谱了,我——不是那样的人。我来这只是为了救你,也只是想救你。”
“怎么样,是不是很感动?”暴露咧开嘴,露出两颗虎牙。
楚楚眼神惊讶,但很快面具下的所有表情都归于平静,她看着暴怒,等着对方继续说下去,可暴怒却巧妙地转移了话题——就像楚楚之前做的那样:“出去的路大概率被逃窜的人群堵住了,我知道一条秘道,你可以跟我一起。”
看来她和暴怒都有互相隐瞒的事,大家又心照不宣地什么都没有问。
楚楚沉默了一会儿,再然后点头说了个“好”。
这时,周围的藤蔓再一次聚拢过来,眼看着快要把两人所在的狭小空间堵死,暴怒咂舌,“没完没了……需要搭把手么?”
“不用。”楚楚站起来,其实她现在头痛得厉害,这是精神力超负荷使用的后遗症之一,但好在她对痛觉这种感觉其实已经快要麻木了,这方面的忍耐度极高,跟在暴怒后面往另一个通道一直向下走,全程都像是个没事人一样。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也可能跟自己过去那些忘掉的经历有关,从初识起,暴怒就在对她释放善意,但楚楚并不是很信任这个陌生人。
越往地下走,楚楚越觉得这座地下狂欢乐园就像是一个巨大无比的迷宫,如果不是暴怒在前面引路,她绝对已经在这里迷失了方向。
他们二人穿过一堵白墙来到一个小型赌(场),楚楚随意瞥了一眼,这里一片狼藉,筹码和高跟鞋散落一地,名贵的藏酒把地毯浸得是湿漉漉的,而除了入口处其余三面都镶嵌着透明的高硬度玻璃,外面则是精心打造的生态斗兽场,那些随处可见的用昂贵的合金装饰的装潢似乎在告诉闯入者,出入这里的客人有多么富贵。
“这一层的安保级别很高,就算是A级异种生物也很难突破这里,”留意到楚楚的步子缓了下来,暴怒笑着嘲讽道:“但大人物们都是很惜命的,听见点风声就提前跑了,跑得比受惊的耗子还快。”
他比划了一下:“你是没见过肚子有这么——么大的贵人双手着地爬着跑的,如果你见了,你会发现真的很像把自己吃得圆滚滚的耗子,有机会带你见见。”
楚楚没说话。
转角处,忽然有一台少了眼睛的机器人颤颤巍巍地艰难道:“第二玩家暴怒,第二玩家暴怒!你被临时征用了,请立刻前往地下二层与A级异种生物进行战斗,地下斗兽场需要你,如果不去,你的积分、你在这里的财产将化为虚……”
“哈哈威胁我?关老子屁事!”暴怒略显暴躁地抬脚将努力爬过来的机器人踢飞,再然后那台机器人终于彻底报废,横在地上发出“滋滋”的声音。
“额,”他想起楚楚还在,回头说:“我平时不这样的,是它太烦了。”
楚楚:“……”
倒也不必给我解释。
楚楚忽然觉得,传闻之所以为传闻,还是有点依据的……
她安静地跟着暴怒又绕了几圈,终于没忍住问道:“这不是去出口的路,你到底要带我去哪?”
“哎呀呀,被你发现了呀,”走在前面的暴怒语气轻快,丝毫没有谎言被戳穿的局促尴尬:“还以为你信了我的鬼话呢……我们快到瓦尔西里的地盘了。”
“我一开始就没相信,只是我也很好奇……”楚楚将剩下的话吞进肚子里。
只是她也很好奇,自己那些失去的过去,想来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
“好奇什么?”
“好奇你为什么要去那里,又为什么会带上我。”
“我有个认识的人和你很像。”暴怒回答得模棱模棱两可。
“不想说就算了,”楚楚忽然冲他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的异能要么可能和幻想类还有言灵类有关,要么是精神系和火系的双异能者,不然我一开始不会这么轻易地就跟你往下走。不管哪个都比较罕见……”
她的话音未落,从暴怒身上传来了短暂的、滔天的杀意,但仅仅一瞬便消失不见。
见此,楚楚笑了起来:“我还以为你跟和我很像的人是朋友。”
暴怒“哼”了一声:“朋友?只是刚好认识罢了.......好了,我们到了,新人。”
楚楚环视一圈四周,发现这里很暗,除了暴怒从半路上拿出来的照明棒找出的一方小小的地方,看不见任何东西。
“这里是瓦尔西里养宠物的地方。”暴怒又拿出一根照明棒往头顶上抛了上去。
借着光亮,楚楚看见了面前竖着一块巨大无比的大玻璃,而玻璃的另一面,盛着深蓝色的液体。
“她违规养了一只A级异种生物,我来了好几次,每次它都在沉睡,我也试了很多办法但都未能将它唤醒,”暴怒看着楚楚说:“说不定你可以。”
“我不是瓦尔西里。”
楚楚心说也可能是,只不过她遗忘了这一切……但如果她不是呢?
“不用是,”暴怒笑了笑,“只要像就行了,它脑子没那么好……新人,把手放上去,试着在心里呼唤它。哦对了,它的名字是‘崇明’。真有意思,明明只能生活在黑暗中,却有一个象征着光明的名字。”
楚楚没有动,只是问他:“瓦尔西里是个什么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