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答应了。”书圣的目光打量过两人，答应了他的嘱托。
“再过半个月，我就撤去阵法。”
“行。”
接下来他们安安静静喝了茶，书圣就带着人离开了。
雪地里，一行脚印，子夜文殊回望向那个外表平平无奇的小院，才过了五年，闻莺却好像根本不认识他一样，怎么会这样？
书圣背着手吩咐，“子夜带人回去，清书留下。”
子夜文殊，“我想留下来。”
院长诧异的看了他一眼，又想到什么：“你也想进浮生梦阵？”
什么阵？他只是奇怪闻莺现在的状态，想留下来找机会问问。
“也好，子夜留下，你带人回去。”
“不会出什么事吧？这可不是好玩的，修行哪有捷径可走？”
“只是一梦，不要紧，我也看看那个丫头到底怎么回事？”
院长也好奇：“”浮生梦阵，不知道是不是和书上描述的一样？”
“说说看？”
“入阵者前尘尽忘，做事但凭本心。她眉心的梦羽已经根根分明，清晰可见。不知历经多少梦？怪不得她这么快就碎丹成婴，境界稳固。”
院长咋舌，“这么好的阵法，怎么就失传了？咱们布一个在书院多好，教不会的徒弟就让他在梦里一直学。”
闻莺：你是魔鬼吧？
书圣瞪了他一眼，“不知天高地厚。”
“莫非有什么隐患？”子夜文殊心头一紧，盼他解释。
“你就一梦，就算有隐患，也能及时消除，连梦羽都不会留下。”院长道。
书圣接着道：“这个阵法一开始只是为了锻炼道心，甚至以前有宗门拿它来遴选弟子。”
“好主意，做事但凭本心，心性天赋一看便知。”院长越来越觉得可惜。
“可是，如果梦里和现实一模一样，你怎么分的清，现实还是梦境？”
院长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气，不错，一环套一环，一梦接一梦，谁知道自己有没有醒来？
“随着入梦次数增加，入梦者渐渐不辨真假，不明真我，神志混浊，最后永堕梦境，成为一具行尸走肉。”
“如今主阵者是琴仙，他印刻几百万人入阵，人是真的，学到的东西是真的，看到听到闻到触摸到的一切都和现实一般无二。”
书圣紧紧皱着眉，“闻莺看起来好好的，谁知道她内心如何了？”
就像一个傀儡，不打开，谁也不知道它里面有什么阵法，用什么零件拼凑起来的。
“琴仙为何把她托付给您？”子夜文殊问道。
“我们四个老家伙都时日无多了，他本来还能多撑几年，只是太费精力。在梦里他就是天道，自然尽力推演追求完美。”
完美？
所以闻莺才会变成如今的样子？和从前判若两人，连他也不认识了。
子夜文殊停住脚步，“我想回去看看。”
“去吧。”书圣点头。
看他疾步回头，院长解释：“闻莺还是他从西海魔窟救回来的，这小子什么运气？一个何青青，一个闻莺。”
“福祸未可知。”
“子夜对她有些情意，可惜人家眼里只有师父。”书圣也想回去骂琴仙，祸害徒弟，他数第一。
“？！！！”院长震惊。
“子夜练冰魄诀，不能喜欢女孩子吗？”
“这个我理解，但您说……说…”
“我说什么了？我什么都没说。滚。”书圣瞪了他一眼。
“那您呢？”
“我当然是去他那儿住了，这冰天雪地的。”
书圣也转身回头，要是以前他们是一个不待见一个，可如今他都要把徒弟托付给他了，在他这儿住些日子怎么了？
……
“刚才什么意思？什么叫把我托付给他了？”刚送走他们，闻莺转身就问 “你呢？你去哪儿？”
“莺莺。”
“是不是因为我？”
“不怪你，生死有命，这一生有幸求道长生，建立了仙音门，天下四圣有我其一。你知道了，便不算锦衣夜行。”
“我走之后你努力修行，代我去看看界壁之外，到底是什么样子？”
“看什么看？我又不稀罕，天外是什么，我又不关心。就没别的办法了吗？没有什么共享生命的秘法之内的？你不是化神吗？不是圣人吗？哪有这么弱的圣人？”
“莺莺。”琴仙安慰的喊她的名字。
“什么破定律，破世界，我服了。这都是谁设计的，会不会设计？”
闻莺都快气死了，琴仙却忍不住笑。
“你笑什么笑？我才来了多久？你就要走了？作者到底是不是我亲妈？跟你一样只会设计些狗血剧情，我服了！”
“你还笑，呜呜……我太难了。”指责完老天爷，闻莺蹲在他身边，去牵他的袖子擦眼泪。
“沧海桑田，连世界都会崩灭，何况我一介肉体凡胎？”
好一阵哭声，凄凄惨惨，“你想想办法呀，”她边抽泣边说话，停停顿顿，“你不是最厉害了吗？你真的不管我了？”
“好了。”
琴仙去拉自己的袖子。
闻莺攥住不放，好像跟他较劲一样。
“我数三声，2”
“呜呜……”闻莺被他的无赖气死了，哭得稀里哗啦。
“子夜，敲门。”书圣无奈，他都来这么久了，老家伙还没发现，不是心神不宁，就是天命在即。
他一开口，琴仙就感知到了，整理好表情，让闻莺去开门。
“来了。”
闻莺揉了揉鼻子，一阵暖风拂过，她整整齐齐的去开门。
“二位请进。”
她能拒绝他们进来吗？这可是大佬的世界，可惜她家的大佬快没了。
闻莺忍不住扶着门框低声啜泣，也没心思招待客人，关上门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