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巧阁后院里有一栋二层小楼,院子里晒着一些常见的花瓣和香料,小楼正前方的一棵梅花树下,有一青一白两个男子正在看着手下传回来的消息。
“公子,二公子,找到小姐的下落了。”云娘径直走向两人。
“在哪儿?”听到自家妹妹的消息,宋易辞立马转头,阿宛在回京的路上突然失踪,找了这么久都不见人,他们都快急死了。
一旁的青衣男子虽不像他那样激动,但也放下了手中的书信,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云娘。
“在靖安王府,好像成了世子妃。”云娘将银叶拿来的信纸呈给宋易辞。
靖安王府?世子妃?宋易辞皱眉接过信纸,打开一看,的确是自家妹妹的字迹。
不同于长安闺秀常写的簪花小楷,而是男子常用的铁笔银钩。他们的父亲年轻时凭着一手铁笔银钩获得无数人称赞,他们三人的书法都是父亲所教,不说习得他的十成,七八分还是有的。
“看来王家的那个嫡女出事了,不然阿宛也不会突然成为世子妃。”青衣男子若有所思。
“嗯,不过阿宛怎么会和礼部尚书扯上关系,还嫁进了靖安王府?”宋易辞拧眉,虽然阿宛不常出现在人前,但保不齐有人会识破她的身份,到时必定会对阿宛的名声有损。
“估计是回京途中扯上了关系,六天前丞相府的家眷不是在国寺回来的路上遇刺了吗,那个时候阿宛也差不多赶到那儿,可能被牵扯进了这场刺杀中,恰巧那日尚书府的嫡长女也去了国寺,查查她身上发生了什么,就不难知道阿宛为何会进王府了。”
“我现在就让人去——什么人!”宋易辞刚起身就发觉墙头有人,抓起桌上的笔就掷了出去。
青衣男子足尖一点已飞身至方才黑衣人藏身的墙头。
刚伏在墙头的暗卫没想到两人这般敏锐,侧身躲过射来的笔,脚下一蹬就跃到了对面屋脊,几个翻越间就已远去,只留给青衣男子一个背影。
“跑了?”见他越下墙头,宋易辞问。
“嗯。”青衣男子目光沉沉。
“会是什么人啊,怎么会盯着这里?”云娘有些焦躁。
“应该是靖安王府的人,来这里大概是靖安王府的人发现阿宛的身份有问题了,今日一早靖安王爷和王妃陪着太后去了国寺,这人应该是谢昀卿派来的。”
“那怎么就盯上我们这儿了?”
“王京今早带着他那个继室去王府了,这人刚一去,阿宛就派了人出来,谢昀卿起疑心也是情理之中的事。”宋易辞捏着眉心,“这丫头平时挺谨慎的,这次怎么如此急躁。”
“她失踪这么久也没个音信,估计也猜到了我们正找她,为了让我们放心才急了些。这场婚事可能还有别的问题,光是替嫁一事就已经是欺君之罪了,这件事闹大皇室也没面子。为了将影响降到最小,阿宛估计要对谢昀卿坦白身份了,两人之间通个气,后面这件事捅到皇上面前,靖安王府和定国公府也不至于因为阿宛故意隐瞒身份一出闹得太难看。”青衣男子猜测。
“你说这到底是是个什么事儿。”宋易辞叹气。
“万物自有其缘由,这事可能就是阿宛与靖安王府的缘分吧。”
宋易辞斜了他一眼:“你这悟性净空方丈怎么没把你收了去。”
“因为这红尘中还有许多事我放不下。”青衣男子浅笑。
“回府吧,这几日当真是困死我了。”宋易辞疲惫的揉揉额角。
知道阿宛失踪后他根本不敢睡,他怕自己一睡着就错过了她的消息,到时他如何有脸去见过世的父亲。如今得知她平安,倦意如同洪水一般涌上来,困得他上下眼皮直打架。
“我让人去查查尚书府最近发生的事。”
“你就歇会儿吧,这几日赶没日没夜的找人,到现在都几天没合眼了。那丫头既然打算跟谢昀卿坦白身份,必然不会在王府久留,估计这两天就回来了,到时候尚书府的事一问她不就知道了。到时候要是让她看见我俩这副模样,非得把我俩耳朵念起茧子不可。”宋易辞手搭在他肩上,拽着他往外走。
青衣男子是他爹在边关收的义子,姓舒,单名一个白字。和他们两兄妹从小一起长大,后来他被送回长安做质子,他们之间等联系也没有断过,书信上一直有往来。这么多年,舒白早已将阿宛当作亲妹妹看待,从小看着长大的小姑娘突然失踪,他自己也急得不行,这几天忙着着找人,胡茬冒出来了也顾不上打理。
“你还好意思说我,你现在的模样可没比我好到哪儿去。”心头的大石头落下,舒白也有了心情玩笑。
这人一听到阿宛出事就急急出了城,带着人快把国寺周边的地皮都翻遍了,还得小心翼翼瞒着在国寺的义母,扬州那边的事也在着手调查,这眼里如今满是血丝,脸上也是止不住的倦意。
“你俩就别贫嘴了,快回去歇息吧。”云娘无奈,这几日他们心中都紧绷着一根弦,马不停蹄地找人,饭都顾不上吃,她看着都心疼。
“那我们就先回去了,阿宛那边就拜托云姨多留心了。”打了个哈欠,宋易辞身形微晃,舒白连忙伸手拉了他一把。
“公子放心,奴婢会注意的。”
“辛苦云姨了。”舒白微微点头,拽着昏昏欲睡的宋易辞从后门离开。
他们都了解阿宛,之前急着找她是因为她下落不明,害怕她仍处于危险之中,现在知道她在靖安王府,他们放心不少,既然能让人出府给她买这些小女儿家的东西就说明她现在很安全,其他的事也用不着他们操心,相信她自己能解决。
谢昀卿这人他们见过,是个不错的人,阿宛在他那儿,以她的能力完全能应付过来。
······
兰香一脸喜意的回到相思苑,就见张嬷嬷正沉着一张脸盯着自己。
“你不在屋子里伺候世子妃跑哪儿去了!”张嬷嬷把她带到无人的角落小声训斥。
“奴婢去主院服侍夫人了。”兰香有些心虚道。
“服侍夫人?王府这么多下人还用得着你去伺候吗?当真以为做了世子妃的一等丫鬟就飞上枝头了,还敢去伺候夫人,之前在府里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