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是会气得从棺材里爬出来打一架。”宋易辞乐了,还是景帝知道要怎么戳谢钰的心窝子。
“虽然不能开皇陵但其他的事也够忙许久了。”舒白等他笑完才悠悠道。
“谢钰可真是会折腾人,活着也是,死了更是。太祖在位时,就发生过南疆细作潜入长安用蛊虫作恶一事,后来太祖便下令任何人不得习巫蛊之术,违者斩立决,谢钰自幼被先帝宝贝着长大更不可能不知道这事才对,那他又是接触到这东西的。” 宋易辞指尖轻轻敲击额角,嗤笑:“总不能是别人取了他的血养蛊,他却什么都不知道吧。”
舒白摇摇头:“易容蛊培养不易,不说其中耗费的精力与金钱,就花费的时间也不短,幼虫成蛊至少得有个四五年的时间。南疆虽盛行蛊虫,但养易容蛊的人也不多,毕竟这蛊一旦种下容貌改变后就不会再变回原来的样子,对寻常人来说作用实在不大,更别说幼虫时就得每日喂一滴饲主的鲜血,一直喂半年。若不是早早就想好利用谢钰的身份谋划什么,这么做实在是不划算。”
“毕竟谢钰最有可能被连着半年取血的机会就是在宗人府的时候,可那时幼虫刚喂完鲜血谢钰就喝下了毒酒······”舒白把自己绕进了死胡同。
“要不还是去挖谢钰的坟吧,确定了哪个是真的才方便我们后面行动。”其实他还挺想掘谢钰的坟的,舒白有些自暴自弃道。
“你说得倒是简单,”宋易辞没好气道,“咱俩现在说再多也不过是我们的猜测罢了,就凭这么几句话我们拿什么理由开谢钰的坟?要是他埋在别的地方就算了,但是偏偏在皇陵,要是没有陛下允许,我们怎么开,凭这两双手吗?”
“一人负责一方吧。”希望被打破,舒白懒洋洋道:“你负责谢钰出事之前的,我负责谢钰出事之后的。”
“为什么我干的活要累些?”宋易辞质问,谢钰被关进宗人府时都二十四了。
“论职位,你是指挥使,职位越高肩上的责任越大;论年龄,你是大哥,不该照顾着二弟吗?”舒白笑得无辜。
“你是不是忘了你只比我小一个月。”宋易辞咬牙切齿道。
“嗯,忘了。”舒白煞有其事地点点头。
宋易辞:······
“对了,你方才说易容蛊有喜欢的味道,是什么?”深吸两口气之后,宋易辞突然想起问道。
“说来也巧,龙舌藤的花香就是其中之一。不过龙舌藤算不上它特别喜欢的,所以分泌的气味会很淡,淡得几乎闻不到。你若是不放心身边的人,我到时候给你配一个药包,你随身携带着,要是真的有人中了蛊靠近你,我保证你就算是鼻子废了也能闻见。”
“那我倒是提前谢谢你的体贴了。”宋易辞也了他一眼。
舒白低笑;“开玩笑罢了,相貌无端变成另一个人的模样中蛊的人多少都是知情的,人家的鼻子也不是废的,这么大的味不就摆明了告诉对方我知道你有问题了。”
“敬你,还保持着仅有的清醒。”宋易辞朝他举杯。
“多谢夸奖。”舒白笑眯眯与他碰杯。
“妾身拜见太后娘娘,见过王妃。”国寺禅房内,傅芫华朝着上首的太后屈身行礼。
“快快免礼,坐下说话。”太后目光慈爱,让人将她扶起来在一旁坐下。
“哀家前几日听你人说你病了,可找大夫看过?”太后关切道。
傅芫华点头:“已经找人看过了,不是什么大事儿,是前些日子早上不小心受了点寒,所以有些咳嗽。”
“那怎么不在院子里多养些时日,过来做什么,当心路上吹了风又着凉。”太后让人将她杯中的茶水换成热汤。
“谢太后关心,妾身身子已无大碍。妾身是听下人说您和王妃来了国寺礼佛便想着前来拜见。”傅芫华半个月前就来国寺了,她每月都有半个月的时间呆在国寺,为宋易辞兄妹三人祈福。
“国寺这边人手不如府里方便,你身子不好还是多注意些。”靖安王妃柔声道。
当年宋仲于天牢中被害,傅芫华伤心过度,一时抑郁成疾,身子便垮了下来,要不是当时想着三兄妹年幼不能没了父亲又没了母亲挺了下来,怕是当时就随宋仲去了。可人虽然挺过来了,但心里的郁气一直久居不散,身子便一直大不如前,稍有些变天就易得病。
“是不如府里方便,但这儿能让人沉静下来,听着佛音,人也轻松了下来。”傅芫华嘴角轻扬,眼神平静,早已不见当年眼神沉寂的模样。
“听着佛音是让人沉静不少。”太后感慨,又突然想到,“怎么不见你家那三个陪你?”
“意宛去扬州看望公公和婆母了,如今不在长安;易辞和舒白倒是在京城,但我嫌他们俩太闹腾把他们赶回去了。”傅芫华随口扯了个理由,她知道宋易辞两人有公务在身,帮着遮掩道。
“嘉熙一个姑娘家去扬州,那两兄弟也放心?”太后好奇。
宋意宛平日里也不常参加宫中的宴会,她也只是在嘉熙进宫拜见景帝的时候偶尔见过几面,每次那两兄弟都在。他也听景帝念叨过那两兄弟把嘉熙当眼珠子一样看得紧,走哪儿都陪着,怎么这次没跟着。
“意宛总归是要长大的,他们的眼睛也不能时时放在妹妹身上,偶尔也有照顾不到的地方,让意宛学着成长对她自己也有益处。”傅芫华语气慈爱。
“说起来嘉熙也到双十年岁了吧,怎么平日里也不见她和那些千金小姐多走走,日日呆在府中也不嫌闷得慌。日后若是到了议亲的时候也这般,就不怕未来夫君连她长什么样都不知道?”
“您别看她年纪长了,但那调皮的劲儿跟小时候可真是一点没变,平日里跟她两个哥哥闹起来,当真是在府门外都能听见动静,去她表姐那儿待几天,她表姐都得忍不住把人送回来,要真的去找那些千金小姐,妾身都怕第二日就有人上门告状。”
屋内的人被她的话逗得笑弯了眼。
傅芫华身后的杨嬷嬷却觉得心头发酸,夫人口中这样的肆意无忧的小姐和公子已经好几年没见着了,自从那件事发生后,三人的性子都收敛了不少,平常虽然偶尔也会打闹,但是终究不像从前那般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