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半的积蓄打了新被子制了新家具做了新衣裳。
女儿是要做堂堂正正的杜家新少夫人的,那父母自然就也要堂堂正正地做杜家的新岳父岳母。
新少夫人只在那日杜府见少夫人时瞧见过杜家少爷一眼,她来到吉山的时候,杜少爷已经不在镇上乱跑遛街多年了,只在别人的传说里偶尔听那么几句;那一眼瞧见的杜少爷并没有看她这个马上就要做他妻子的人,他的眼里只有那个正温柔着说话的女子,他长的并不算好看,虽然这一眼也瞧不出他好不好看,但至少不讨厌,那不讨厌离喜欢想来也不算有多远;少夫人一直轻声细语地跟她说话,问一些诸如家是哪里芳龄几许喜爱什么的话,她都如实地回答了,她不想也没必要去掩饰什么,而且想来她也掩饰不了什么,就如同她的父母会巴问那些来提亲的人一样,少夫人想来也是想多了解她而已。
少夫人长得要比她好看一些,从说话的声音里能听出这该是个温婉如水的女子,只是那看着还算精神的面容里总是透着些让人怜惜的神情;她拜完了堂,被喜娘搀扶着入了新房,少夫人随后进来,坐在床沿她的边上,握着她的手说了好些的话。
她从那些话里听出了她的眷恋,那些眷恋里都带着她过去的幸福和对未来的不舍。
杜少爷是喝醉了被人抬进来的,躺在床上就没有再起来;她等了许久没有等到杜少爷来掀她的盖头,听得外面人声渐去,她拿着秤自己给自己掀了盖头;她替她的夫君脱掉了外衣盖上了被子,又回去倒了两杯酒,挽着他的胳膊喝完了合卺酒,脱掉了外裳也钻进了被子里。
她双手放在胸前平躺着,身边传来她的男人粗重带着酒味的呼吸,想着,虽然他们在这夜里不曾圆房,可是拜了堂掀了盖头喝了合卺酒再同床共枕,那他们便是夫妻了。
她从现在开始就是真正的杜家新少夫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