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听着故事，仿佛看见了曾经那个站在高处自己。
念芨感觉自己不遗憾了，她曾经一直觉得，自己太过没用，什么都学的慢慢的，就算学会了也没办法完全掌握好，可是现在她突然释怀了，原来自己曾经也是那般耀眼过。
那个站在光中的人，朝念芨招了招手，念芨认真看着，原来是自己呀。
第二天，念芨还在想着怎么去见沧珩。
其实与真神的事情，对现在没有记忆的她来说，并没有什么太深的感觉，姑姑口中与自己相恋的那个人甚是模糊，念芨无论怎么去想当时的场景，心中想到的，始终是现在的沧珩。
明明都是他，念芨却总感觉哪里怪怪的。
“在想什么呢？”
沧珩从她身后突然冒了出来。
念芨吓了一跳：“啊？你怎么突然蹦出来了。”
“我昨天等了你很久耶，夜深了你都没有回来，是你姑姑不同意你去凡间吗？”
“不是，姑姑同意了。”看着沧珩的样子像是还在等她继续说些什么，念芨就迷迷糊糊的想糊弄过去，“哎呀，还在等什么，赶快准备回去吧。”
沧珩也没有追问昨天发生了什么，虽然他很轻易的明白，昨晚那么长时间肯定发生了什么，但看念芨不想说，他也不打算去多想。
“你累不累，昨晚没睡好的话，今天好好睡一觉，我们明日再走。”
“明日再走！今天还有些未完的事情要做。”
念芨笑着，沧珩看着，也禁不住陪着她笑。
念芨收拾好心情后，找到了煜衡。
煜衡开门看见了她，很是意外：“念芨你怎么来了？”
念芨一时不知道该从哪里说起，她有些扭捏的说：“我可以，叫你师兄吗？”
“啊？”煜衡更意外了，这句话让他他如何也没有想到。
“如果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关系，应该可以叫师兄吧。”
念芨抬头看着煜衡，眼睛亮晶晶的。
煜衡一时失语，半会，他才反应过来：“你想起来了？”
“我没有想起来，但是姑姑告诉了我一些事情，所以呀师兄，你还打算让我在门口站多久？”
煜衡眼前的念芨，一如当年，灿烂而又明媚。
此时的沧珩正躲在树后面，探出头看着这一幕。
“怎么还进去了。”他自言自语道，心中满是不开心。
“你在这干什么？”一个不知从哪冒出来的小精灵突然跟他一样探出了脑袋。
这话让沧珩一个激灵，他反问道：“你在这干什么？”
小精灵笑的鬼鬼祟祟：“你看起来这么慌张，不会刚刚是在偷看念芨仙子和煜衡仙人吧。”
“我才不会偷看呢，你在想什么？”
沧珩不承认，转身要离开，小精灵就跟在他的左右，一直絮絮叨叨说着他。
念芨进屋了以后，她问沧珩：“你一般回来时都住在这吗？”
“嗯，但是我平时很少回来，回来了也不会待多久。”
念芨听着他说话，又看着眼前他，总感觉奇奇怪怪的，她说：“一个大仙级别的人物，既然是我的师兄，想想还是觉得在做梦，不过话说回来，我之前真的比你还厉害吗？”
念芨满脸期待，煜衡笑着说：“那当然啦，当年知道你突破万虚境后，给我打击的几天没有睡好觉，后来你拉着沧珩让他教我仙术，才让我稍稍开心了点，不过当时也着实幼稚，太在乎这些并不是那么重要的东西了。”
“沧珩？”念芨听到这个名字，还是忍不住多关注一下，“你和沧珩当时关系好吗？”
“沧珩是温和之人，待人宽厚，是不可多得的好友。”
“那他现在与以前有什么不同吗？”
煜衡想到现在的沧珩：“我不太了解现在的他。”
愣了一会，他又低声说道：“我也没有多了解千年前的他。”
“你说什么？”他后来说的这句话念芨没有听清。
“没什么。”煜衡笑道，“确实会有些不同，毕竟都一千年了。”
“师兄，那你说现在的沧珩和千年前的沧珩到底是什么关系呢？”
煜衡思索了一下：“若他是千年前的沧珩留下的一魄所化，那他们既是相同的个体，又是不同的个体。当下他的所作所为决定了现在的他成为一个怎样的人，但神归之后，他就会变回千年前的自己，无论他接受与否，他改变不了，因为那都是他。”
念芨努力理解着他的话：“意思就是说不同的经历会让他的性格习性发生改变，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他们已经不是一个人了，但神归，会让两个人再次变成一个人。”
煜衡：“大概就是这个意思。”
念芨：“那若神明真的归来，两个人的思想谁作为主导？”
煜衡有些听不明白：“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念芨努力调整好语言，“我的意思是，现在的沧珩若变成了真神，那对于他来说，回来的是千年前的他，还是现在的他？”
念芨觉得自己说的还是不清楚，她有点过分在意这件事，反而导致了说辞模糊。
“我明白了，你是想表达，如果神归后，回来的是千年前的真神，那么现在凡身经历的一切对他来说只是一种记忆而已，或者说更像一场不真切的梦，反之，如果是回来的现在的他变成了真神，那么千年前的真神做的一切事对他来说也只是一种记忆，我没理解错吧。”
“对对对对。”总算两个人都听懂了对方在说什么，念芨有些急切，“所以你知道所谓神归，归来的谁吗？我曾经问过姑姑，她说她不知道。”
煜衡颇为无奈：“姑姑都不知道的事情，我也无从知晓呀。”
看着念芨有些失望的样子，他许是猜到了什么：“那你希望是谁？”
“啊？”念芨没想到煜衡会这样问，结结巴巴的回答，“都，都可以吧。”
煜衡：“真的都可以吗？”
念芨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