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西北飞行了一千二百里,众人便来到了栖霞城,栖霞城并非大城,也并非名城,但热闹也算是热闹,尤其是今天,城门处豪华大车是一辆接着一辆,且只进不出,城街上挤满了人,平日里还能见到其它种族,但今日都是人影。 木子云带领众人步入城门前,特地停了下来,说道:“我再打开几个,反正这东西早开晚开都一样,不如都开了,咱们心里也有底。” 说罢,他真取出两个锦囊来,一个上书:“不要去买糖人”,而另一个上书:“莫要杀人”。要说第一个还挺好琢磨,无非是碰见有卖糖人的地儿,大伙避而远之即可,可第二个就麻烦了,这一路上艰难险阻,难免遇到些强敌,稍不留神,可能就要闹出人命。加上第一个锦囊,现在共有三个锦囊之言,则是分给木子云、铃铛、望乡、风筝、唐道元、小四、杜小月中的三位,木子云反复嘱咐道:“万事留神,不要取人性命!” 正说着,身子便被个莽汉撞个正着,那莽汉倒也不是无礼,也是急赶着路,留下一句对不住,就赶紧接着往城里跑去。大伙想拦个人问问,却没有人愿意驻足,无奈之下,只好混入人群之中,纷纷入城去了,可人群涌动,九人很快便被冲散,这中等大小的城里很快聚集了大量的修行者,且修为多是不弱,钟黎之境不少,彧弃之境更有三、四人,年龄却多是五十岁之上。 只有小四和休兵两个还在一块,其余人全部散到各股人浪之中,好在所有人最终的流向都是一致的,正是栖霞城宫氏一族的钟楼前廊。 五十多丈范围的空地上,安置了一层梧桐古木板,架成了高台,这梧桐古木坚不可摧,还可吸能,可抵消钟黎之境强者的异术,这样大的一块,足以彰显宫氏一族的雄厚实力。 一男子站在台中,面对台外人山人海的阵仗,先是礼做一拜,接着挺直腰板,虽是借助了自身能量 加持,也说了不少话,可好不容易钻到台边的木子云一句也没听见,因为身边的嘈杂声太大了。他恶狠狠抓过一人脖领,强拽过来,呵斥道:“快告诉我怎么回事!不然小爷宰了你!”一番威逼之下,这才得了解释,原来这是宫氏一族百年难见一次的招亲,栖霞城是普通的,可宫氏一族却是此方界土之上响当当的名门望族,当然,这里也仅有宫氏一族的宗室祠牌而已,主要的成员都在其它显赫之地。 而像宫氏一族这样的贵族,想要攀亲者自然数不胜数,更无需招亲,可有一种情况,不得不招亲,如果家族里有一个未出阁的女孩,往上数三代都没了,那么其婚姻便无法被做主,那么此女便面临两个选择,一是自己找寻姻缘,无论高低贵贱,,自己愿意就行,但因族内已无做主之人,那招来之婿不会被族内承认,相当于不仅自己嫁了出去,也与娘家彻底断绝了关系,以后虽姓宫,却与宫氏一族再无瓜葛。剩下一个选择,便是族内长辈替女做主,靠比武招来上门快婿,不论出身、年龄或是手段,只要赢了,便可被招,自此女孩重在族内立下门户,自己便为己户的长者。 很明显,那个身世凄惨的宫氏女孩,选择了比武招亲,却也是无奈之举,毕竟摘下了名门的帽子,今后之路怕是要跌入冰谷了。 木子云听后啐骂了一句,更是朝着天空盘旋着的几个彧弃之境鄙夷道:“就这几个老梆菜,也要娶人姑娘?” “哎哟,这位小伙,你可千万别乱说,你瞧瞧天上有其它人敢飞吗?那几位可是强中之强,惹不起的。” 木子云冷哼一声,随后又见那台中男人说了句什么,还是没听见,但那男人说完后立即离场,当即有一钟黎之境的二十左右的男人跳上台来,立在台中央,自信面对众人,也不怪乎他这般高傲,像他这样二十岁达到钟黎之境的人,着实没有多少。可现实往往是残酷的,那 年轻人连两局都没有撑过,第二个上场的,同为钟黎之境却已四十多岁的男子,七八回合下来,直接废了年轻人的双腿,那年轻人被提着脑袋,直接扔下了场,可怜没人接他,便落到人缝之间,被来往脚掌踩得半死。 只有木子云挤到了台边,其余伙伴都挤在中央人群里,想要飞,却总用力量强行将自己压回地面,这也是宫氏一族的手段。只有彧弃之境者才允许飞行,铃铛虽到了,却因为是女子,所以仍旧不被放行。 看了数十局后,连木子云都不禁感慨道:“这还是比武招亲吗?这不就是比惨大会吗?就为了个名门身份,命都不要了?”修行者们死的死、伤的伤,却还有人不断地往台上飞,木子云还是不理解阶级之间的天堑之隔,有些人修行一生,达到了足够的高度后,却还是被划分为贱民,贵贱之分,是座永不可被搬动的大山,这边的人,无不拼命的想要翻到山的那边。 战况越往后愈加惨烈,而宫氏一族只维护秩序,完全不管台上生死,可打到此等底部,天空飞着的那三四个老头,却巍然不动,众人也都明白,底下打得再惨,也都是小打小闹,最后的赢家,大概率还是在这几个老头之间。 钟楼后的香阁内,一个女孩忧心忡忡地望着台上,身边丫鬟安慰道:“小姐,要不您别看了,我替您瞧着。” “一楠,我不会真要嫁给那几个老头子吧。” “小姐,别灰心,未准底下也有些年轻的强者呢。” “要真有,他们早就飞上天了,唉...” 木子云瞧了许久后,也是腻了,刚要转身往回钻,谁料一道身影划过天空,直接砸到了台中,木子云本是无意,可扫了一眼后,顿时愣住,上台的可不是别人,正是望乡。 “哟?这小子”木子云满脑子疑惑,“他还有这闲情雅致?脑子又坏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