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十九笑道:"你应该问我有什么不知道。" 他动了动手指,那个动作和他引金蝶时候一样。陆遥遥立刻明白过来,这又是从金蝶那里得到的情报。 她还想再问点儿什么,可顾及着在阿尔罕这里暴露修者身份,生生咽了回去。 倒不是因为修者身份有多稀有,虽然仙门子弟大多很少出入其中,但靖国本土的修者也不少。只是白十九之前在马车内特意嘱咐过她,暂时不要暴露为好。 她看了一眼翻倒的马车,车轱辘都裂开了,马也被一支羽箭射伤,挣扎着许久也没从地上爬起来。 陆遥遥扭头问似还没惊吓中回神的阿尔罕。 "现在到哪儿了?" 阿尔罕盯着陆遥遥手中的羽箭半晌,沙哑着声音回答,“云郡附近。”"从这边直走,用不了多久就能到城门。" 他一边说着一边支撑着身子起来。"反正现在马车也坏了,马也走不了了,你们要我这个赶车的也没用了。我们就此别过吧。" 陆遥遥不是个傻子,一眼就看出了少年的不对劲——他着急离开。她捏着手中的羽箭,掀了下眼皮看向白十九。这里有靖国的将士在,一个北戎人若是落在他们手中必然吃不到什么好果子。 陆遥遥用灵力传音,[要放他走吗?] 虽然她很想要从阿尔罕身上挖掘有关北戎还有逍遥王的情报,但是她没自私到为了一个天命令不顾对方安危。 白十九下意识想要摇头,他留下阿尔罕本来就是存了利用的心思。加上只要不是他们直接动 手,其他任何间接引起的对他的伤害都不会于他们产生因果报应。 他想,只要关键时刻保他一命即可。 白十九并不觉得自己这么想有什么问题,正如阿尔罕为了活命劫持他一样。世间道理,弱肉强食,皆是这般。 可陆遥遥这么问了,说明她并不愿意如此。 算了,左右就是再麻烦一些罢了。他叹了口气,朝着陆遥遥微微颔首。 陆遥遥心头蓦得一松,正要放行。 “嗖嗖嗖”,又是好几支羽箭毫无征兆地破风射来!她引木剑灵活一挡,阿尔罕翻身一跃,至于一棵大树之上往箭来的地方远眺。 "怎么回事?" “有人。” 这不废话吗?没人哪儿来的箭? 阿尔罕神色骤沉,琥珀色的眸子隐隐闪烁着火光。“很多人。” 几乎是少年话音刚落的瞬间,周遭鸟兽惊飞,地面开始震动起来。是马蹄声!还有刀剑碰撞的声响! 陆遥遥一惊,也跟着跳上树去,不知看到了什么瞳孔一缩—— 远处乌压压一片,人头攒动。火光摇曳漫山遍野。甲青的士兵高举着火把,投石放火,朝着城门内扔去。 人群最前头一个少年身穿银白盔甲,骑着雪色骏马持枪直破城门。 "城门已破!弟兄们随我杀进去!杀尽贼寇,夺回云郡!" "杀尽贼寇!夺回云郡!" “杀——” 喊声震耳欲聋,划破寂静的长夜。火光,铁骑,刀枪剑戟,冰与火在交融,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血腥气味。 得亏是晚上,看不大真切。 可一想到那边血流成河,尸横遍野的场景,陆遥遥脸色难看至极。 她压着胃里的不适,回头对白十九说道。 “那边在攻城,一时半会结束不了,要不咱们再绕个路——”陆遥遥说到一半戛然而止。 一个士兵不知从哪个草丛里冒了出来,用剑劫持了白十九。梅开二度。 陆遥遥无语了,"……不是,你到底怎么回事?被人劫持很好玩吗?" 白十九 无辜地眨了眨眼睛,“我也很无奈好吧,他们一个两个的总逮着我不放呢?我看上去有那么好欺负吗?" "闭嘴!不许说话!" 那士兵粗声粗气地朝着少年吼道,而后又恶狠狠威胁陆遥遥他们。"还有你们,也给我老实点!不然我先杀了他,再杀了你们!" 陆遥遥故作惊慌,“别别别,这位大哥,有话好好说,你杀了他,可就不能杀我了呀。” 白十九难以置信地看向陆遥遥。“没想到你是这样的陆十八,我白十九真是瞎了眼,竟然认了你这样的人做兄弟!” 阿尔罕原本很紧张的,被他们这一唱一和给弄得没了情绪。 尤其是在切身感知过白十九的异于常人的武力值后,他更没什么好担心的了。 他压低声音问陆遥遥。 “现在怎么办?” 陆遥遥耸肩,“还能怎么办?陪他玩儿呗,他戏瘾大发,要是不彪几下一会儿估计也不会配合跟我走。" 阿尔罕没大听懂陆遥遥的话什么意思他们又要玩什么,却很清楚的明白此时的局势对他很不利。他如果现在走,保不准会碰上靖国的士兵,反而容易打草惊蛇,难以逃脱。与其如此,他倒不如解决了那士兵,换上盔甲再找机会离开。想到这里,他手不动声色放到了腰间的匕首上,正欲攻击。 那士兵往草丛中大喝:"弟兄们!这里还有个北戎的漏网之鱼和两个叛徒!"话音刚落,又蹦出了两个彪形大汉。没过多久,三人都被刀架了脖子。 就离谱。 陆遥遥三人被他们给用绳子绑了手,骑马拖拽到了军营。 她和白十九还好,毕竟是修行之人,被拖拽了一路除了手腕有些酸之外没什么大问题。 就是可怜了阿尔罕,浑身上下都被石头树枝给擦伤了密密麻麻的伤痕不说,腰腹处更是伤上加伤,整一个鲜血淋漓。 他们被带到军营没多久,一个副将过来查看了一番皱眉诘问。 “在云郡外发现的?怎么可能,为了这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