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许多词她还听不太懂。
但有一点她却听明白了。
原来上演的根本不是什么两男争一女的霸道总裁狗血戏码,也不是什么后宫小黄文。她更不是故事所谓的大家都爱的女主角,而是某个荒淫无度、欺压臣属的下流恶霸!
到头来,她竟穿成了一个强|女干|犯!
姒云看了看天花板:老天,你真会玩!
最后,在一连串不带脏字的骂声中,她落荒而逃。
这似乎是一家酒楼。她慌忙下楼时,迎面撞到了一位腰间跨刀的男子,坚硬的佩刀咯得她肚子疼。
“抱歉。”
她顾不得纠缠,点点头便要侧身离开。谁知那人一把拉住她道:“殿下,您不应该支开臣。”
又是一个叫自己殿下的人?姒云顿住脚步,缓缓转身。
只见此人身高八尺有余,样貌英俊,带着护腕,一副古代武士装扮。
刚那冲进来骂人的少年叫她朝云郡主,这人又跟朝云郡主是什么关系?她默不作声,想先听对方说什么。
男子见她不说话,以为她又在闹脾气,恭敬道:“景南没有别的意思,郡主此次悄悄进京,已是冒险。此时还支开景南,若是出了什么事,属下万死难辞其咎。”
原来这人是她的侍卫,姒云松了一口气。但她又立马想起刚刚房中的尴尬,生怕那少年追出来骂她,连忙抓住景南的胳膊道:“快带我走!”
“郡主要去哪?”景南不明所以恭敬道。
“回府。”姒云言简意赅。
一炷香后,看到需要上十个奴仆费力推开的近十米开宽阔的大门及两边两米高的威武石狮,姒云心中震撼。
匾额上写着龙飞凤舞的四个大字“凤亲王府”。
王府?郡主?看侍卫对她的态度,她在这个世界应该是有钱有权的那一种。被喊打喊骂的姒云心中总算有一丝慰藉!
待流水般的丫鬟侍从迎她进门,带着她穿过雕栏画栋的亭台楼阁、华美宫殿、小桥流水时,她心中已经从震撼到麻木。
这就算比起古代的皇宫也不遑多让啊!而据丫鬟的只言片语,这只是凤亲王府在盛京常年空置的住处。
让她明白了什么叫做尊贵极致、繁华顶端!
等回到朝云郡主的满堂珠翠、堆满奇珍异宝的朝云殿,她已经麻木到习以为常。
姒云在丫鬟的伺候下用完晚膳,沐浴更衣后,已是夜色深重。
她屏退左右,一个人静静坐在床上,回想着今天发生的事情。
午间的两个少年,显然是认识她的。听他们的言语称呼,似乎是这个国家的臣子。
而她则是偷离队伍悄悄进京的朝云郡主,上午刚刚进宫拜见,下午则出现在楚月楼的雅间。
上午进个宫就看上了臣子,下午两人就上了床。
这......当真是荒淫无道啊!她究竟穿成了个什么人设!姒云捂额。
只是“朝云”两个字总有种莫名的熟悉感!
还没待她细想。
外面传来“啪嗒”的细微响动声,好像有什么正好掉落在她房门外。
大半晚上的,姒云心中一惊,眼神直直盯向房门......
但想着一路走来王府里三层外三层的护卫,她心下稍安,壮着胆子走到门前,推开房门朝外望去。
镂雕花纹的亭台楼榭、葱郁的高大古木、青翠欲滴的芭蕉树、雍容华贵的牡丹、娇艳欲滴的海棠芍药以及各种她根本叫不出名字的奇花异草......
月光流泻下,一切仿佛披上了一层幽暗神秘的轻纱。
一阵夜风袭来,树影重重,哗哗作响,暗香浮动。
什么也没有。
正当她正准备关上房门时,余光却瞥见门前有一小块砖瓦。她心中松了一口气,心道原来是府上常年未有人居住,年久失修,被风吹下的瓦石。
吓她一跳!
她随手就准备再次关上房门。
只是临近房门合上时,她顿了顿。
最后她实在忍不住,几步上前一个飞踹,毫不留情地将它送上天际......
总算舒服了!
花苑高墙之后,刚被踢飞的瓦石旋转落下,光华间变成了与夜色融为一体的黑袍男子。
清冷的月光之下,他颀长的身影斜映在高墙之上,神秘而幽微。
黑袍下,莹白的面容在这种朦胧中更显泠然生辉,幽深如渊的眸子又大又黑,如同暗夜,让看的人深陷其中。就连一旁灼灼盛开的海棠花也无法夺走他一丝一毫的光彩。
只是他本应冷冽的气质如今却被破天荒得懊恼的神情冲淡。
傅水寒:“......”
今日他听属下回报,说朝云郡主竟然安然的走出楚月楼。他十分惊讶,因为不知为何,他总感觉她应死在今日的布局之中。
所以才特意过来眼见为实。
本想化作瓦石引她出来,近前看个仔细,没想到这人竟.......这般无聊......幼稚,跟一块瓦石过不去!
只不过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今晚的朝云似乎与他上午见过的不同。
傅水寒脑中浮现出少女如春露般明亮的眼睛,对作为瓦石的他怒目而视的模样,心中闪过一丝疑惑。
此时一黑衣人突然出现在他身旁,恭敬地单膝跪下道。
“大人。”
只是他虽然深深埋着头,却怎么也无法压下那不断上扬的嘴角。
大人自从十四岁那年带他从生死营出来,已经十多年未有人近过他身了。没想到今日却被这厌恶至极的朝云郡主......嗯......送了出来。
傅水寒瞥了卫飞一眼,冷冷道:“这就是你所谓的万无一失?”
卫飞此时也满脸疑惑:“属下亲眼看到朝云郡主喝下了整瓶药,按照常理她不可能还活着!”
“那这里面的那人是鬼吗?”傅水寒挑眉,嗤笑一声道。
卫飞被噎了一下,低头无话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