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户川柯南也不知道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看着那个有些古怪的少女一脸娴熟地走过去和目暮警官打完招呼,又自然地把目光转到小兰身上,甚至两人还相谈甚欢。
江户川柯南亲眼看见那个少女把手里的粗点心送给了小兰。
他踮起脚看了,那是个被打开过的食盒。
幸好毛利兰并没有收下,这让江户川柯南松了口气。
好不容易紧张地等她走了,江户川柯南看着她进了隔壁那间房子,才跑到目目暮十三身边。
他听见刚才那个少女说自己姓‘椎名’,还说和目暮警官好久不见。
所以,是那个组织的人的几率已经很小了吧?只是碰巧穿了黑衣罢了。
但是……
江户川柯南还是觉得她身上有哪里不对劲。
这是属于侦探的直觉。
“目暮警官,她是谁呀?”柯南装作小孩子般好奇的询问。
“哦?她啊?”目暮十三摸了摸自己的黄色帽子,陷入了沉思。
那么有特色的帽子,如果见过一次戴着它的人的话,一定会忘不掉吧?
“喂喂,小鬼,别问东问西的,第一次见面就开始打探别人消息,真是的……”毛利小五郎露出半月眼,伸出手拎起他,就要把他带离目暮十三身边。
“应该是在哪一次案件中见过吧?总觉得名字很熟悉啊,奇怪,怎么会没有印象呢?”目暮十三皱眉思索。
“说不定真的见过吧。”毛利兰从自家老爸手里把扑腾的柯南释放在地,低着头低声说道,“我也总觉得,她好熟悉……”
小兰……
柯南一愣,他看着毛利兰仔细回忆到有些恍惚的样子。
可是为什么记忆里一点也没有她的影子呢?毛利兰将刚才的少女的样貌记了下来。
还是打电话回去问问新一吧。
*
而另一边,提着粗点心进了公寓的椎名泷绪点开了灯。
虽然很少有组织人员在椎名町活动,但在椎名町的安全屋还是有派人定期清理的,所以也就不需要再次打扫一遍。
椎名泷绪将粗点心放在桌上,开始一寸寸检查屋内有没有藏着摄像头和监听器。
确保安全后她才放下心来,开始拆除罩在家具上的遮尘布。
坐在柔软的沙发中,她不经意侧头,突然发现阳台上还搁置着一个东西。
罩着白布,从外形来看,有点像立着的衣架…?
不,更像是站立的人。
椎名泷绪一愣。
以前有这样一个东西摆在这里吗?
组织里很少有人会来椎名町,可以说,除了她和先生,几乎没有人会来使用椎名町的这个安全屋。
而且就算使用了,按照组织里的人谨慎的性子,也不会还留下可能会暴露自己身份信息的东西。
连头发丝都会注意回收,更别说是这样的大件了。
所以,是谁放在这里的?
[系统?]对于这种不明存在,她下意识在脑海里询问系统。
但是系统没有吱声。
应该说,从在外面和那些系统无法扫描出身份的人交谈后,系统就一直没有说过话了。
她以为是系统自责心虚所以没有开口。
但是现在,脑子里只有在系统安静时才会显得很明显的机械运转咔咔声。
系统又溜去哪里了?
椎名泷绪摸了摸自己的黑风衣,包里的齐亚帕给了她一些安全感。
她缓缓靠近,伸出手捏住了白色遮尘布的一角。
到底是什么东西呢?
她猛然伸手掀开白布,又迅速往后撤了几步。
但在看清那个本不该出现在这里的骨架时,椎名泷绪瞳孔一缩,像是有什么东西猛然撞击了她的脑子。
耳边响起了尖锐的音爆声,以及连续不断的嘀嘀警报声。
椎名泷绪下意识调出自己的面板挡在自己的视线前面,但却发现面板上的一切都像是支撑不住一般闪烁着。
[……系、统?]她下意识在脑海里呼唤那个与她形影不离的存在。
可是脑海里静悄悄的,就连平常能听见的最细微的机械咔咔声都没有了。
她甚至听不见自己的声音。
那短暂的音爆声让她的耳朵里嗡嗡发鸣,然后是无法忽视的疼痛。
椎名泷绪忽然觉得这屋子里太闷太静,甚至压得她有些透不过气。
她摸出来黑风衣里的手机。
眼前有黑色的重影。
椎名泷绪下意识播出了一个号码,只听到了手机那头传过来的忙音的她突然想起来。
——她已经不在德国了。诺福克也不是她的监管人了。
她掐断电话,后退几步喘了口气,才颤抖着手指再次拨通了这些日子里总是联络的那个人的号码。
电话很快接通,对面一阵沉默。
椎名泷绪小声的吸着气,声音低微,“米花町、你知道我在米花町的房子吧?”
对方没有说话。
“……把他带过来。”
“橙酒,你在什么位置?”对面的人已经听出来了她语气中的异常,低沉冰冷的声音通过手机传了过来
耳朵真的好疼啊,已经完全听不见对面说什么了。
“把他带过来……”椎名泷绪已经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了,声音里忍不住带上了哭腔,“我好疼,好疼啊。”
明明以前被杀死多少次都没有流过泪,但这次为什么?
好像有好多人在自己耳边叽叽喳喳,但自己根本听不清说了些什么。
耳朵真的好疼啊,那种疼痛好像从耳膜一直钻进了大脑里面,在自己的脑子里狂轰滥炸。
是因为以前的死亡都是一瞬间,又开了疼痛屏蔽,所以就没有感受过真正的死亡,才会导致现在这样痛苦吗?
好痛。
……如果和先生一起离开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