粟宝摇晃魂葫。 平时魂葫是关闭的,只有她需要打开或者偶尔忘记关闭时,魂葫才是开放的。 粟宝抖了抖魂葫,花心鬼他们一股脑的钻了出来。 花心鬼他们并不知道刚刚发生了什么,一出来就懵了。 周围好多‘人’。 倒霉鬼懵逼道:“好……好热闹啊!” 花心鬼一巴掌拍在他脑袋上:“这么死寂,热闹个鬼!” 爱哭鬼茫然道:“可不就是热闹个鬼么……” 周围一个个矗立着的‘人’,若挂上一个酒吧频闪灯,再来一首劲爆DJ,她都能想象出鬼蹦迪的场景。 懦弱鬼第一个去看粟宝,只见她浑身湿漉漉的,冷得直哆嗦,顿时心疼得不行。 他下意识将粟宝抱进怀里,发现在这里他竟然可以做到。 懦弱鬼努力的想给粟宝一点温暖,可惜现在他没有一丝温度。 粟宝眼眶一红,靠着懦弱鬼的肩膀哽咽道:“潘哥哥,我师父父不见了,大舅妈不见了,爸爸和大舅舅、小哥也不知道在哪里……” 刚刚她没想到爸爸和大舅舅、小哥,是因为在防空洞的时候就她、大舅妈、师父。 可现在想起来,又觉得恐慌起来。 爸爸和大舅舅、小哥不会有事吧? “爸爸……” 粟宝哇的一声哭起来。 花心鬼他们围过来,还没搞清楚状况,但看粟宝哭得伤心,也急得不行。 懦弱鬼拍着粟宝后背,温声安慰:“乖,不哭,潘哥哥在呢。” 他看了看四周,声音低沉好听,温柔呢喃:“乖了乖了,不哭。粟宝再坚持一下。先把湿的外套脱下来好不好?” 花心鬼道:“对对,先把湿外套脱下来。” 爱哭鬼只觉得心酸,跟着哭起来,“可是这里好像也很冷啊,脱了外套也很冻……呜呜呜,怎么办!” 倒霉鬼焦急的四处看,嘴里说道:“别哭了!一天哭十回,烦死了。” 话音刚落,就听嘎嘎嘎嘎的声音。 熟悉的、骨头被磨着的声音。 粟宝愣了愣,往声音发出的方向看去,一片黑暗,什么都没见到。 她精神小火是一次性的,她再次扔出去一个火球,这回是用力的、远远的扔出去。 只见火气所过之处,全都是一具具静默的‘尸体’! 之所以说是尸体,是因为他们不像鬼,鬼有鬼的特征。 这些东西像死人……但又跟活着的时候无异,除了皮肤惨白、眼仁翻白。 粟宝下意识的缩了缩。 懦弱鬼安慰:“不怕哈,就算他们都扑过来,哥哥也不会让他们碰到你一分一毫。” 粟宝摇头:“嗯,粟宝不怕……” 花心鬼道:“先把外套脱了吧,虽然也是冷,但外套是湿的,等会结冰了更冷。” 粟宝这才注意到,外套开始变硬了。 刚刚她掉在水坑里,浑身都是湿的。 懦弱鬼说道:“全脱了吧,哥哥不看……” 他站起来,拉着倒霉鬼和糊涂鬼往一边走,“分开找,这里那么多死人,总会有点衣服碎片……” 有一点算一点。 糊涂鬼皱眉道:“就算有,这里又湿又冷的,估计不会好到哪里去。” 顿了一下他说道:“摘两片树叶吧……” 懦弱鬼瞪了他一眼,说道:“先找!” 三鬼分开找。 这边粟宝把衣服脱光光,小胳膊小腿的,抱着自己蹲在地上。 她眼睫毛上的眼泪还没干,吸了吸鼻子,说道:“不许看……” 花心鬼好笑道:“好,不看不看!大家都是女的,小乖乖你别紧张。” 这时候又传来磨着骨头的咯咯咯声音。 粟宝感觉自己很冷,扔出火球也费劲了,微弱的火球照亮声音传来的地方。 “嘎嘎嘎……” “嘎嘎嘎……” 那声音越来越近。 一道黑影出现在矗立死寂的“尸体”间,一步一步的走来…… 粟宝心底发紧,忽然看到那人露出的面庞,惊喜道:“大舅妈!” 姚棂月肩膀上插着一根枯萎的树根,她的腿以不可思议的角度弯折,整个都断了。 一根白骨刺透她大腿,手掌也被尖锐的白骨刺穿。 她拖着腿,艰难的一步步走过来。 “大舅妈……!”粟宝连忙站起来。 姚棂月努力抬头,看到粟宝的一刹那,她眼底浮现一丝惊喜。 她走得更快了一下,把一边矗立的‘尸体’都撞到了一边去,很快走到粟宝面前。 姚棂月看着粟宝愣了愣,旋即用力把穿透肩膀的枯树根拔出来,再把插在大腿上的骨头拔出来,由于感觉不到痛,所以只能听到骨头互相磨着的嘎嘎嘎声音。 把这两根大的拔掉,姚棂月就能脱下衣服了,她立刻抓着自己衣服,笨拙的盖在粟宝身上。 “穿……!”她说道。 冻得直哆嗦的粟宝只感到一暖,就好像当初她在雪堆里快死的时候,小舅舅给她披上的衣服那样温暖。 “谢谢大舅妈……”粟宝鼻子一酸,抱住了她。 只有15度体温的姚棂月,在此时此刻却显得异常温暖。 她用力抱住粟宝,又笨手笨脚的把盖在粟宝身上的外套裹紧。 姚棂月抿唇,眼里露出自责:“薄……” 她感受不到温度,所以穿的外套也不是很厚,就是一件羊绒大衣。 没有羽绒服那样保暖